苏北话音刚落,张保全的身体明显地抖动起来。
村民们被苏北提醒,更大的怨气爆发而出。
苏北的小院一时间热闹无比,这是一个契机,村民们仿佛受到某种鼓励一样,畅所欲言,越说越大胆。
大概二十来分钟过去,大家的情绪才慢慢安定下来。
这些淳朴的村民平时很少聚在一起讨论什么话题,多数时间在田里辛勤耕耘,面朝黄土背朝天。今天,因为苏北苏芩两兄弟的事,他们难得抽时间汇聚一堂,各自这么一发言,才发现大家想法的共通之处。
张保全带领下的张家村,这十几年来,真的变化不大。在其他地方的药材生意做得如火如荼,药农年收益稳步上升的时候,这里依旧一贫如洗。甚至好多年轻人都不得不外出打工谋生,放弃了祖传的种药技术。
张保全,他们的好村长,真的是在一心一意为大家服务吗?那怎么会是这种结果?
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后知后觉地考虑到这一点。对张保全的信任慢慢坍塌。
苏北正在琢磨时机是否成熟,他此刻提收购原药的事合不合适,就听L市药监局谢局长开口安抚人心,承诺回去后会向有关部门通报张家村的事,争取积极妥善的处理。希望大家稍安勿躁,回去该怎样就怎样,一切等上级的批复指示。
市领导都发话了,村民们自然满口答应。
很快,几十口人鱼贯而出,苏北的小院子恢复平静。
“有机会再说吧!反正这事儿也没有那么急!”苏北思忖片刻,决定先缓缓,他虽然有丹方握在手中,但如果想要大量炼制,条件显然还不成熟。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沟通过市场,炼出来的丹药也不多。离推出去还有不短的距离。
“呵呵,领导们把村民打发出去,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话单独指教呢?如果还坚持认为我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勾当,尽管带我去调查吧!”苏北转而面对谢局陈局等人,话说的极为敞亮。
几位干部迎着小伙子清亮的目光,反倒有些局促了。
今天被一个村官拉过来当枪,整出这样一场乌龙,他们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
“那个,我们到这儿来之前应该先调查下的。实在是这个村的村长太过言之凿凿,我们就半信半疑地跟过来看看了……”谢局长搓了下手,斟酌着话道。
“嗯!我明白!几位领导不辞劳苦体察民情,是没什么错的!”苏北声音响亮地回道。话是好话,可听上去就是透着几分不对劲。
陈局长性格更直爽一点,拎着话头就说了,“是是是!我们跟村长,领着一大帮村民过来搞什么所谓打假,这行为本身吧就欠妥。就算是打假,也轮不到我们不是?错了就是错了!我陈昂跟你说句对不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北定定看了陈昂陈局长一眼,有点意外。
做官久的人最擅长打太极,也就是打马虎眼儿,任何时候得端着自个儿的身份。这人这样降低姿态,是他想不到的。
“老陈都这么说了,我谢子文不跟着道个歉,好像在年轻人面前失了风度啊!”谢局长摆出亲和的样子,笑了笑,伸手在苏北肩膀上拍了拍,也算给面子了。
“我是省农业大学的教授郑渊博,小兄弟好像是叫苏北吧?我是最后到张家村的,他们直接领着我上这儿来,到现在都没弄清楚到底咋回事儿呢。你可不能恨上我!”另一位面膛黝黑,慈眉善目的大叔跟着解释道。
另外两位也是省市农副业部门的干部,都一一跟苏北进行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一时间,气氛还挺融洽。
苏芩,何佳茹他们都挺惊讶,不明白,这些领导为什么会对苏北这样客气。就算先前的事是个乌龙,他们也不至于吧。毕竟除了跟村长一起登门外,他们并没有出格的语言和行动,一直安静地做了旁观者而已。
“听说你两边膝盖都中了枪?”谢子文做出关怀的样子看着苏芩问。
“啊?哦,可不是嘛!刚到张家村的第二天就出事了!我可够倒霉的!”苏芩提起这件事,鼻子里还会呼呼往外冒气儿,跟犯了倔的小牛犊子一样,语气格外幽怨。
“对了!我何止膝盖受伤!我一个红彤彤的心脏都差点开花呢!我差一点点直接cameover!”苏芩满脸后怕的样子。
“什么?心脏也中枪了?”几人互相对视,眼里都有震惊。他们脑中闪的第一个念头,这小小一个山村,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简直可以定性为恶性案件了!也没人来查一查?
第二个念头,咦?心脏都中枪了,人现在还活蹦乱跳?
谢局长跟陈局长听张保全简要复述了经过,只知道苏芩膝盖中了猎户的流弹,身上似乎也有伤。不过他说的含糊,他们也没仔细盘问,万没想到,他是心脏部位中枪,这样都还好好活着,简直堪称奇迹。
特别是没送医院,自己在家治疗的前提下,一周就达到现在的恢复水准,说出去包管吓倒一大片!
谢局长是药监局的,自然感触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