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场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时而风来,吹动树林,沙沙作响。
二人回到屋内,慕卿宁取出火折子点亮蜡烛,随即坐在夜凌渊身侧,看着他肃穆神情,便知此事是真不简单。
“对于这支部队,你有什么打算?”慕卿宁开口问着,美眸微微眯起,脑海不由回想在林中看见的画面。
部队中的那些将士几乎都不需要仔细观看,都能看出他们身上散发有序气息,结合之前他们留下的脚印来看,也能看出他们步伐整齐统一。
能训练这么一支部队的将领,定然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想到这些,慕卿宁十指不自知掐着手心:“你觉得你底下的将士与那些将士相比,谁更胜一筹?”
夜凌渊闻言,侧目看了她一眼,倒是一时未语。
慕卿宁也没有催促,她这么问的原因,就是想对比一下,看看那些将士武力值到底是多少,知道了这一点,日后于他们也是极为有利。
“未交手,此事说不清。”夜凌渊轻轻摇头,他自己手中将士有什么本事他最清楚,但凡事都讲究一个万一。
万一那些将士实际上比看起来还要厉害,自然与他将士对上,他们的胜算又大一些。
然,话虽如此,但真正起了冲突那日,并非是武力值高便能完胜。
在战场上,讲究的是排兵布阵,用的是精巧打法,即便在将士不如部队将士的情况下,也可以利用这些外在因素巧妙夺胜。
夜凌渊薄唇紧紧抿着,面色凝重,双目死死凝视一处。
慕卿宁将手覆盖在他手上,微垂着眸:“于我看来,这支部队不管是谁的手下在,我们都必须想办法解决,若是解决不掉,只怕于我们不利。”
说罢,慕卿宁微微停顿,她思索片刻,继续道:“且我们解决的时间,还需要越快越好,如此才能避免夜长梦多。”
能养的起这么一大支部队的人,定然不是简单的人物,至少家底丰厚。
而现如今他们不清楚部队是敌是友,且他们隐藏在树林中究竟有什么目的,亦或是在谋划什么事情。
“说起来,看着这些将士,我是怕极了他们是否同南宫秋一样,是用来夺位的。”慕卿宁思虑半晌,还是将自己猜测说了出来。
南宫秋早早养了私兵,为的就是与南宫幽有朝一日夺位,而他们后来夺位,也的确是发生在南安帝身死后。
反观东陵这边,之前东陵帝一直病重不起,暗中汹涌的皇子势力何其多,那时东陵帝看起来便没几日活的样子,皇子们自是想夺一夺这天下人都爱的位置,他们暗中布阵买兵也不是不可能。
说不准,这支部队就是哪位皇子隐藏在此,来日准备夺位用的。
夜凌渊幽深黑眸微眯,眼中冷意宛若寒冰。
若真如卿宁所言,看来此事若是被人知晓,又会掀起腥风血雨。
“此事我觉得应当隐瞒东陵帝解决,不若被他知道了,他那么疑心的一个人,定然是从最有声望的你怀疑起。”说起这个,慕卿宁便有想吐槽东陵帝的偏心。
虽说她救过东陵帝很多次,但他心中皆是认为那是她应该做的。不过这次东陵帝苏醒,对夜凌渊的态度倒是好了一些。
而今,要是部队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他断然又会恢复从前那样对待夜凌渊,倒时事情闹大,不知又要牵扯出多少别的事情来。
“你说得有理。”夜凌渊附议。
“只是到底应该如何解决呢?”慕卿宁深呼吸了口气,整个人躺在床上,感受到身下的柔软,困倦之意不由又涌了上来,眼皮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昏昏沉沉之际,慕卿宁一个激灵,突然坐直了身子,清冷黑眸恢复了清明,她起身走至夜凌渊身侧:“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帮助过的耶律保?”
“从前来东陵的匈奴皇子?”夜凌渊眉轻佻反问。
慕卿宁郑重点点头:“听说这次来的匈奴皇子正是耶律保,我们之前不是帮助过他们解决瘟疫吗,他们正好是欠了我们人情,不若我们以此,让耶律保帮忙如何?”
匈奴人擅战,在战场上颇为骁勇。
而耶律保从前与他们有过交集,人也还算温善,她帮助他们解决了瘟疫这么大的事情,让他们帮助解决部队的事应该也可行,就是不知耶律保会不会帮这个忙。
闻言,夜凌渊眉头微蹙,沉声开口:“耶律保是匈奴人,而目前的这支部队还不清楚是哪一派,若是贸然让耶律保帮忙,只怕会将他也牵扯进来。”
让他帮忙是没什么,可万一他与部队出了事,到时候这又是一个生出战争的间隙。
匈奴几番入京,都是打着交好的由头,为了两国安生,自然是宁愿压下不满也要交好。
可一旦耶律保在东陵出事,两国必会生出战争。
夜凌渊担忧的点便在于此,况且他们也看过,部队的将士看着便是英勇善战的,只怕就算有耶律保相助,两方都讨不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