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内,十分寂静,东陵帝双眼无神盯着龙床帐子,在场众人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许久之后,东陵帝幽幽叹气,无力撑着身子起来:“朕这次,昏迷了多久?”
“回陛下的话,您已昏迷、昏迷有半月有余了。”张太医低头说明情况。
“原来已经半个月了啊……”东陵帝眯了眯眼睛,意味不明重复此话。
目光瞥着一旁的慕卿宁,他顿了顿,旋即道:“卿宁啊,近来朝中可还好?”
慕卿宁一愣,没想到东陵帝问的不是他身体情况,问的竟然是朝中情况。然他此话要思索的意思有很多层,慕卿宁倒是不知他真想知道朝中局势。还是想借着她的口来知道什么。
“朝中情况,儿臣一个妇道人家自是不太清楚,不过您之前设下内阁,王爷与十一皇子还有一众大臣都管理的极好。”慕卿宁在心中酝酿一番,这才开口:“但如今您醒来了,一切还得靠您才是,父皇您可有感觉身体还有哪里不适?”
东陵帝眯眸打量了眼她,忽而意味不明笑了笑:“朕感觉好许多,就是浑身没劲的厉害。”
他想问的,就是局势如何,慕卿宁说的这番话,可是格外圆润,不仅没有说出半点他想知道的,还连带内阁等人以及他都捧了捧。
真可谓是一碗水端的极平。
“使不上劲的话是正常的,您还需要多加休息,等晚些时间再给您准备一些稳固精元的汤药便可。”慕卿宁抿唇淡笑。
东陵帝点点头,未在说话。
一连多日,慕卿宁都在皇宫与王府两边跑,这段时间她与一众太医联手为东陵帝养身体,好在经过多日的调养,东陵帝的情况好转许多。
这日,盛夏阳光高挂,慕卿宁入宫为东陵帝针灸。
殿中东陵帝正躺在龙榻上,慕卿宁入内盈盈行礼,旋即笑道:“父皇您的气色比之前看起来好了许多,再坚持服用一些时日汤药,您便会完全康复。”
“若真如此,朕便满意了。”东陵帝呵呵笑了声,不等慕卿宁主动开口,便伸出了把脉的手。
后者两指搭在手腕上,接触的脉搏跳动虽不强劲,却此那日给东陵帝医治的时候好太多,慕卿宁莞尔一笑:“定会让父皇您满意的,方才儿臣给您把脉,您的脉象也已经平稳许多,这是渐好的征兆。”
“对了,今日儿臣来,是给您再最后针灸一次,今日针灸完后,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再针灸了。”慕卿宁边说边取出放置银针的针包。
东陵帝这段时间每天都会针灸,有时是慕卿宁来,有时候是太医院的太医为他针灸,此刻听了慕卿宁的话,他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劲,直接按照前几次针灸的样子,将袖子挽了上去。
慕卿宁侧目看了眼正在看折子的东陵帝,她垂下眼帘,弯长睫毛像把小扇子扇动,咬了咬唇后取出了针包里最粗的一根银针。
“父皇,今日最后一日针灸,您之前已经针灸了许多日,今天我会给您穴位用稍粗一些的银针,届时可能有些许疼痛,您且忍着。”慕卿宁故意抬高声音。
不等东陵帝反应回来,直接将银针利落刺入血管中。
这根银针表面上看起来是银针,实际上就是慕卿宁从医疗空间里拿出来的针头。
她瞥了眼听完她话后忍着痛感的东陵帝,立即将针头拔出,看着冒出血珠子的皮肤,她心下一喜,迅速用滴管吸干净,随后放入了空间。
东陵帝未有察觉什么异样,只当是最后一日针灸加大了剂量。
半个时辰后,慕卿宁收拾着针包。
东陵帝掀眼看向慕卿宁,嘴角淡笑:“这次朕昏迷这么久,若不是你与太医院太医们相助,估计朕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醒。”
“你与他们都救驾有功,你且说说,有什么想要的,朕赏赐给你。”
“父皇您是东陵的天子,只要您平安无事,便是对儿臣,对东陵最大的赏赐。”慕卿宁微屈膝:“且儿臣为您医治本就是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总不能让儿臣看着您昏迷,而不使用一身医术救人。”
东陵帝似笑非笑扯了扯唇,目光渐渐幽深了些。
他忌惮夜凌渊夫妇是真,然慕卿宁三番五次救自己也是真,抛开一切来说,夫妇二人做的都是有利于东陵的事情。
意识到自己所想,东陵帝深沉眯了眯眸,一时未语。
半晌后,他这才重新坐回榻边,语气变得淡然许多:“你有此番想法心态,便证明你是个好的,朕甚是欣慰。”
“不过一码归一码,你救了朕,朕自当是要赏赐的,不如就这样,这个赏赐朕给你留着,待你什么时候想要想到的,朕再赏赐于你。”东陵帝双目盯着慕卿宁说道。
慕卿宁颔首应下,嘴角含着抹淡笑。看起来即便是听到赏赐二字,也没有显得娇纵自负。
竖日上朝,将近一个月有余未上朝的东陵帝出现在了朝堂上,让一众大臣暗中惊讶许多。
“朕此次恢复,多亏了玄亲王妃与太医们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