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灯火通明,处处被烛光笼罩。
付三此刻的心情,便宛如这些烛光一样,火热而又起起伏伏:“王妃,当年的事情,我已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您,您如今接我入王府,我明白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但有一点,我仍想问问,我们究竟什么时候动手,什么时候让我付家洗清冤屈!”
付三以前也想过复仇,但那时就他一个,想这些简直是异想天开,后来这心思便全给压了下去。
而后来慕卿宁找到他,在他说出一切后,又听闻她说会帮他家洗清冤屈,要复仇的心思便再也压制不住,如潮水一般涌出。
他在村子里日日夜夜等待,每时每刻无一不想着复仇。而现在到了王府,见了慕卿宁,自然是情绪激动,一个没忍住,便问出了想了许多的话。
慕卿宁眸子染上些许笑意:“我还正准备问你要如何复仇,要复仇的话需得计划周全,这可不是说干就能干的事情。”
付三明白她的意思,但从前没有期盼下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有了期盼,自是一切变得焦急起来。
“当年我付家,虽然惨遭灭门,但王妃您应该清楚,京中世家都喜欢暗中养一些自己的人手,我付家也一样。”
“只不过那时让付家灭门之人,不是他们想出手便能出手的。但后来我回京发现付家被灭门时,曾见过几个手下,他们还算衷心,这么多年过去,也还经常去村中接济我,不然就我这么一个人,又如何能活到今日。”付三扯唇苦笑。
他从前就是一个纨绔公子,不问世事。一朝付家被灭门,又只留下了他这么一个独苗苗,他这才成长许多。
付家灭门其中牵连甚广,底下人也无法帮助他,只能暗中接济。
慕卿宁了然点点头,追问道:“你说此事,可是他们手中有什么当年的证据?”
“王妃聪慧,我想说的正是此事。”付三颔首::“他们接济我时,每每我都会让他们暗中探查一下当年之事。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也的确找到了一些证据,这是当年遗留下来的。”
慕卿宁亮了亮眼睛,要是证据在的话,要处理起来这件事便会变得简单一些。
“此事我清楚了,我会想办法。”慕卿宁说道,旋即看向元管家:“你去安排付公子住下吧,日常好生伺候。”
付三一听她说的话,不免又激动的湿了眼眶。
他都在村中摸爬打滚这么多年,就算真的真相大白那日,也都不见得有人会重新称呼他付公子,慕卿宁此番称呼,可是给足了他尊重之意。
付三恭敬朝着慕卿宁行礼,这次慕卿宁未阻拦。
时光飞逝,一转眼过去了十日。
“王妃,太医院来人了!”元管家气喘吁吁从大门一路跑进院中,方才他听到太医院来人几个字时,一点也不敢耽误,想也没想便跑了过来。
慕卿宁放下手中做的药囊包:“太医院找我做什么?”
说罢,她忽而想起来东陵帝病重后一直是太医院的人负责,他们此事火急火燎来找自己,多半是为了东陵帝的事。
思及此,她加快了脚步。
府门外正有几个来回踱步的太医,神色焦急而又匆忙,其中一太医见慕卿宁来后,赶忙行礼:“下官等人参见王妃。”
慕卿宁颔首点点头:“听说几位太医寻本王妃?”
“正是。”慕卿宁较为熟悉的张太医点头。
“陛下身体日渐不佳,这几日更是连汤药都喂不进去,太医院那边便联合研究出了一个办法抢救陛下。”张太医开口道,说罢又似不好意思:“陛下身子骨的病是长年累月堆积而成,下官等人研究的法子只有一半生机可能令陛下好转。”
“我等的医术比不上王妃医术广博,是以即便想出法子抢救陛下,也不敢轻易擅用此法子。”
“我们今日来,就是想请王妃帮帮忙,替我们那个法子过过目看看是否可行,有您在定然事半功倍。”
听着太医们一言一语的话,慕卿宁听明白了他们来意。原是想找自己看救东陵帝的方法,这看自然是没什么,且法子用的好也没什么。
可一旦法子届时出了什么差错,即便不是她实行的法子,势必也会因为她过目后而被牵连。
如此的话,这个忙可不能算是帮,而是她将自己也押在了里面。
慕卿宁想到这些,未曾有太医想过。
他们也都是真真切切对慕卿宁非常尊敬,宫中贵人几次犯病,都是慕卿宁一手解决。像当初的西夏公主流产危及生命,若不是慕卿宁在,世上定然也就没有这个人了。
一开始太医也曾对慕卿宁不善,觉得一个世家养出的女子,如何能行医。但随着她解决的病例越来越多,太医们也渐渐对她钦佩起来。
张太医见慕卿宁迟迟没有说话,不禁叹了口气,如实说道:“上次在宫中听您说起了西医办法,下官等人也是十分钦佩您此法子。下官知晓,替陛下想法子的事情本是我们太医操办,来麻烦您的确有些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