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被驱逐出京的消息,迅速在京城蔓延,一时大街小巷都在议论。
玄亲王府内。
虽说夜凌渊和慕卿宁的计划已经成功,他们把四皇子拉下东陵帝心中的位置,且已成功扫清眼前障碍,但是他们的心,仍旧放不下心来。
夜凌渊负手站在窗前,望着阴沉沉的天空,神色也如同这灰蒙蒙的天,看不出一丝晴朗。
慕卿宁站在他的身旁,眼中些许担忧。
“你说老四就这样被封去了蜀州,现在朝堂之上的那些人会怎么看我?他可又是真心会去?”夜凌渊双眸微眯,漆黑瞳孔凝视远处。
慕卿宁思索片刻,如实道:“想来他们也都是赞同你的做法,不过这几日我出门,还是听到外面不少百姓都在议论我俩。”
“哦?”夜凌渊别过脸,眉头微皱:“说了些什么。”
“有说四皇子是罪有应得,也有说是我们处心积虑的。不管如何,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真是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盯上了。”慕卿宁轻叹一声,环住了夜凌渊的胳膊:“往后的路,怕也不会轻松。”
“无妨,我同你定能走过这些风雨。”夜凌渊轻轻揽住慕卿宁,揉了揉她的头。
四皇子虽然已经去了蜀州,但却没有树倒猢狲散的地步。
不过他终归也是得了个不错的待遇,而东陵帝本就无心追究,自然对他的那些党羽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本来朝堂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荣国公,作为四皇子母妃家族,他自然也是四皇子最大的势力,可东陵帝对荣国公却没有半点削减。
不过一天之中,也会有好几封折子弹劾荣国公,但东陵帝只是没看见。
现在老四无可能继承大宝,荣国公的人至今未有一句言语,还算识趣,如此没有再争权夺势之举,他也没有赶尽杀绝的道理。
只是,东陵帝眉头微皱,指节轻轻敲击着这一封折子,有些犹豫。
这次虽然是老四有错在先,但夜凌渊做的事情也有些设计的意思,现在朝堂上仍旧有朝臣为夜凌渊伸冤,自己要不要补偿他呢?
想到夜凌渊已经在民间口碑甚好,朝臣中也颇有微信,自己若是再给他些许权柄,岂不是要他扶上了太子的位置?
不知为何,东陵帝心中总有些许不情愿。
或许是被人当做了木偶操控,亦或许是被逼迫一步步顺着他们的路子走,自己作为皇帝,总不能任人摆布。
东陵帝想起了十一皇子。
十一皇子也是在民间流落,也是颇为明白民间疾苦,既然要给予夜凌渊补偿,那也必须扶植起一个能够制衡他的势力。
不然让夜凌渊这样一方独大下去,到最后或许连逼宫之事都做的出来。
想到这里,东陵帝勾唇笑了笑。
下一刻,却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猛烈咳嗽了几声,福来见状,连忙道:“陛下,可要传召太医?”
东陵帝呼吸了几口,调整了一下气息,缓缓道:“传吧。”
受了寒都是借口,受了气才是真的。
想到自己现在竟然因为几个儿子的事情烦心,东陵帝倍觉脸上无光。
午时三刻,一太监奉口谕带着两人入了御书房。
太监前去通传,片刻以后出来笑眯眯道:“二位殿下,陛下传召”
夜凌渊颔首,十一皇子跟在后头。
两人同时行礼拜道:“参见父皇。”
“免礼。”
东陵帝坐在上面,认认真真打量着二人。
如今老四不在,储君就会在这两人之中诞生。
夜凌渊自然是最佳人选,不仅有城府计谋,还善于人际。然对于十一,他心中也有些许愧疚。
不过十一能力如何,尚需要一阵时日的考察。
想到自己最近身体欠安,东陵帝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要是这两人再争斗起来,这朝堂恐怕又要动荡一阵。
“老四已被朕封去了蜀州,你们怎么看?”东陵帝抬眸看着二人。
听到东陵帝这话,夜凌渊和十一皇子心中都清楚,他心中还是喜欢四皇子,只是迫不得已只能这么做了,不然此刻也不会提起他。
夜凌渊掀袍跪地,神态谦卑:“儿臣心中有愧。”
东陵帝有些好奇,问道:“你何来愧疚?”
“老四曾经对儿臣不错,但是儿臣同他最后闹到这般地步,实在是丢了父皇的脸,没有做到圣人所说兄友弟恭。”
东陵帝偏爱四皇子何人不知,他奉承着四皇子,东陵帝也就无处发挥。
十一皇子也连忙跪下,不肯落后:“儿臣在民间待了许久,听闻了不少关于王爷的事情……想来王爷宅心仁厚,这次也许真是四皇兄做错。”
话罢,十一皇子面色骤变,似是想起什么,磕头:“儿臣无与伦比,还请父皇恕罪!”
听到十一说话说了一半,突然请求自己恕罪,东陵帝便知道这是个精明的主,他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