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壮汉仍然还有点犹豫,张了张嘴想要阻止老头,话到嗓子眼时停住了,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最好的选择了。
若是一直嘴硬不交代,指不定刘江还有什么手段等着他们。他们都是江南的百姓,自然知道这位刘江大人贪财,然要发狠起来,人也是个官,到底不是他们这等人能比较。
眼下交代了,还有银钱得。况且大不了就说是王永望威逼他们行事,王永望为人恶淫满贯,他们只是小小百姓,无法抵抗,自是只能听从。
很快,老头和壮汉相视一眼,纷纷想清,立即就将王七如何让他们找慕卿宁麻烦的事细细交代,包括王永望平日里一些强抢民女、收刮民脂民膏的事。
奈何他们都只是普通百姓,虽为王永望做事,可也不是事事都知道。
不过这也够了,虽然不能将王家一棒子打死,但要处置王永望不在话下。
隐蔽在暗处的暗一听闻这些,毫不耽误连夜禀报夜凌渊。
书房里,慕卿宁躺在软榻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话本子,夜凌渊则在练字,气氛一片温馨恬静。
暗一敲了敲门,进来恭敬的禀报道:“王爷,王妃,那两个人交代了。”
“交代了就好,王永望损耗了大半家产,如今都自顾不暇,还奢望这个少东家来救他们吗?”夜凌渊没有多大意外,笔锋遒劲有力的落下最后一笔,黑眸迸发出幽冷的寒光。
慕卿宁放下话本子,眸中幽光乍现:“想要将王家绳之以法,突破点就在这个王永望的身上,可他作为少东家为人严谨不说,做事还不留痕迹,让人查无可查。”
这便是慕卿宁最为头疼的一点,也是她当初为什么抢劫了王永望的钱财而交由易氏处理的重要原因。
“那倒未必。”夜凌渊浓黑的眸炽热无比,隐隐闪过几分危险之意,他冷沉声音:“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王永望做下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如今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王爷的意思是就这样放过王家?”暗一听得迷迷糊糊,不太明白夜凌渊的意思。
“老头和壮汉都指认王永望了,但说起来并没有实质证据,并不能定王永望死罪。”慕卿宁唇角一勾,眼神带有几分笑意。
暗一为人严谨,此刻闻言此话,不禁忠厚一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是,王爷王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等暗一离开,慕卿宁重新拿起话本子,一双美目里魅人的光晕流转,她摇头失笑:“始终是你的人,还不算是太傻。”
夜凌渊走过去揽住她的细腰,在脖颈间亲昵的嗅了嗅,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卿宁近段时间都在操劳赈灾和王家的事,是不是也该慰劳慰劳我了?”
“莫胡闹,外面还有侍奉的丫鬟,让她们听见了不好。”夜凌渊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慕卿宁白皙的玉颈上,逗得她笑意不止。
“我和自己的王妃亲热,别人听见了有什么不好的。”夜凌渊唇角微微勾起几许弧度。
翌日夜凌渊便带着人围了王家。
王永望肥胖的大腿还压在美人儿身上,还未睁眼就被外面动静吵醒了,颇为不耐烦的起床穿衣服骂骂咧咧的出来:“大早上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夜凌渊如墨的眉像是出鞘的宝剑,锐利无比,语气低沉骇人,犹如鹰隼的眸子晦涩莫名,嘲讽出声:“你倒是睡得舒服。”
“?”
等看清来人,王永望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昂着双层下巴冷冷一笑:“王爷这是要做什么?草民可是良民,还为官家做了不少贡献,如果只是误会那还请王爷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这件事草民就不追究了。”
一开始王永望也就没怕过夜凌渊,只是不愿将事情闹大,才有一次的示好。眼下自己都知慕卿宁与自己消失的财产脱不开关系,他如何还能有好脸色。
“放肆!”
暗一见王永望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狂傲自大,一怒之下就拔出剑指着他。
夜凌渊薄唇微撅,声音冷得宛如淬上了冰:“王永望,你为富不仁,私下里干了不少欺男霸女、抢夺百姓财产的事,已经触犯了东陵律法,现本王不过是依法逮捕你。”
“你莫要仗着你是王爷便胡说八道,血口喷人!”王永望右眼皮狠狠的跳了跳,指着夜凌渊不服气的谩骂着。
他死不承认便是,夜凌渊又奈何得了他!
暗一没有理会他和其余王家人的恳求,押着人就往大牢去。
等夜凌渊回去的时候,慕卿宁已经备好了早膳:“王家在这里根深蒂固,势力盘根错节,想要借这个机会一网打尽有点难。”
夜凌渊贴心的为她布着菜,温柔宠溺的俊脸不复在王家时冷冽,眼中柔意浓郁:“虽然老头和大胡子壮汉交代了王永望做下的伤天害理之事,可毕竟没有实质证据,现如今也只能借题发挥,好好惩罚一下王家,让王永望把以前私吞霸占百姓的田地财产交回去,这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