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赖怒拍桌子猛地站起了,身子怒目圆看向学者,粗着脖子怒吼:“怎么着,老子大字不识一个,但就是想当这个县令,你有意见?”
得到他的眼神,示意一群原本如同鹌鹑般的人有了底气,扬起了脖子跟着抗议。
“是啊,谁说县令一定就要会识字,我们有真才实干不行啊?”
“之前的县令会读书写字,也没见他把这儿治理得有多好啊!”
聒噪的声音惹得夜凌渊不耐烦,他抬手,两侧的侍卫迅速把他们按住,捂着嘴拖了出去。
留下了带头闹事的人。
慕卿宁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抬起眼笑着望向他:“说的也不是道理,那你就口述答案吧,若是答不出……”
她的眼睛一转,原先的温和荡然一空,只余下冷漠,“你就从这儿爬出去。”
无赖瞬间就慌了,没想到面前美如天仙的太子妃竟如此狠毒,他的额头上冒出了汗液,匆忙地用手抹去,挣扎了几秒,狠狠一咬牙,色厉内荏。
“你们朝廷人做事真不讲道理,答不出就要羞辱人!县令的位置我还不稀罕了!”他给自己铺好台阶,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没等他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声冷淡似冰的声音:“既然他不想爬,你们就去帮他一把!”
侍卫手起刀落,硬生生把无赖的两条腿打断,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免得让他的声音吵到太子殿下跟太子妃的耳朵。
无赖疼得差点昏过去,却被侍卫狠狠地摁着穴位,只能忍受巨大的疼痛。
“动作还不快些?难不成你是嫌爬没有难度?”慕卿宁放下茶盏,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无赖被吓得半句话不敢说,顾不得面子,在地上磕了两个头,就拖着一双废了的双腿,努力往门外爬。
等这一出闹剧落幕,大堂内鸦雀无声了半晌,剩下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走出了行列,跪在地上求饶,瑟瑟发抖:“大人饶命啊,我们也是听了那人的怂恿,想要浑水摸鱼,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回去以后我们必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就放过我吧!”
夜凌渊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命人把他们清理出去,现在整个考场里留下的全都是肚里有货或者肚子里有算计的人了!
又连续出了六道题,留下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仅仅余下五人。
让夜凌渊跟慕卿宁惊喜的是:这剩下的人只有一半是跟方家有关的!
“最后几道题由孤来出。”夜凌渊站起身,拿起了狼毫在纸上写下题目,笔走龙蛇,字迹无比潇洒。
他所出的题,皆是跟当代律法相关的基础,这类问题五人不知答了多少遍,倒背如流都是小意思,没费一会儿功夫就全部交卷,学者一一看过,眼里闪过满意之色。
“全对。”
夜凌渊面色不动,他接下来出的题才是能够把方家之人剔除在外的致胜关键。
“如何治理乡绅恶霸?”
此一题既能够测试这个县令有没有真才实学对付地头蛇,又能考究一下在场人的立场,更能够通过他们中的方家人给方天应带话,如果你们的手再伸到了不该伸的地方,那我就要治你们了!
那一日其余题目都是测试基本素质,只有最后一题决定着县令能否中选,而夜凌渊却偏偏说要过几日再宣布结果,这也一直热闹非凡的人群变得更加车水马龙。
“太子殿下,先前的考生家里送来千两白银。”侍卫步履匆匆从门外进入,到夜凌渊面前恭敬地行礼,进行汇报。
因为选拔县令的这件事情,无数的人明里暗里送礼,都想要贿赂夜凌渊,把这大好的位置变成囊中之物。
此次的百两纹银还算是少了,之前有个人家直接送上价值连城的古董,怕是传家宝,县令的位置就像是个香饽饽!
“怎么这是世族大家给我送礼也就算了,连寒门庶子也来汲汲营营,这下行馆的门槛又该换了!”
“什么时候咱们这行馆从门庭若市变成门可罗雀,那帝陵城也算治理大半了,来人把这些东西能还的还回去,不能还的分给附近的乞丐。”夜凌渊眼也不眨,依旧低头看着奏章,不时写上几个字。
就在侍卫要下去的时候,慕卿宁突然叫住了他:“以后要是有人再来送礼,直接拿着扫帚打远,并且把名字记下。
能有这个能力来送礼的,说明家里的家底厚实。并且在为官上已经受了前人的“熏陶”,学会用钱财收买人,不适合这个位置。
可偏偏勉强通过考核的只有那么几个人,万一都是这类人,恐怕要重新筛选人才,又多了一等麻烦。
“他们的地位,按理来说一年都不该超过百两,也不知道在百姓身上搜刮了多少钱财。”
慕卿宁叹了一口气,没了看书的心情,冲着夜凌渊说道:“我出去透透气,你自己个在这儿看书吧!。”
“大哥您跟我说一句准话,是不是太子殿下嫌弃我们送来的东西不够多?”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