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录制接近尾声。
天边的太阳也逐渐落入地平线,晚霞满天。
站在各种散乱的器材中,井上顾不得擦掉额头的汗水,举着喇叭大声喊:“最后一项了,最后一项了,大家集中注意啊!搞完就散场!”
“收到!”
被提醒的众人立即提起精神来工作。
“最后一项是拍大合照,你们要是有想拍的,也可以站过去。”井上先生对手下的年轻人很宽容。
“安室君怎么不过去?”
井上慈祥地看着兼职的场工们开心羞怯地朝搭好的台子跑去,转头发现安室透没去,还特地解释了一句:“没关系,我不介意的,你们可以随便在录制结束后和喜欢的偶像嘉宾拍照说话。”
安室透只是笑笑:“摄影师都跑了,我得给大家照相啊。”
井上本想说‘咱们的摄像机那么贵,或许是可以录像的’来调侃一下,但在看了眼底一圈青黑的安室透一眼后,也只是摇了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心事就是多,这世上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时间能冲刷一切。”
作为场上年龄最大的井上站起身,像个长辈一样地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多和太宰先生他们学学,只有自身硬才能不怕一切艰难,垂头丧气的,可不像一位骑士,你说对吧?”
他的状态真的很差吗?
连续被好几个人看穿的安室透有点失落,但对着好心的井上先生,他还是笑着点头附和:“是,您说得对。”
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咦?井上先生,您也知道骑士啊?莫非您也是……”
说漏嘴的井上连忙用干咳掩饰:“咳咳咳、没有,你听错了,我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年人怎么可能追星?!”
不追星怎么知道他说的‘骑士’是指【白三角】的后援团,而不是童话里的那个骑士?
安室透:这大概就叫自爆吧?
拍完合照后,井上从台子上下来,认真地查看了摄像机拍出的成品,大手一挥:“下班!”
“好耶!”众人欢呼着。
不加班的生活就是舒服!
“全都赶紧回家啊,都不要在路上逗留,还有,要注意安全啊!”
操心的井上叮嘱着。
他还要帮着收拾好所有的器材,把其他人都送走,最后再和太宰治三人一起回酒店。
太宰忍笑:井上果然是妈妈桑呢。
不过。
太宰治目送着安室透离去的背影,沉默了几秒,肩膀下垂,无奈地叹了口气。
“哎。”
现在的孩子可真是……又呆又傻。
都多大的人了,还搞青春期心事。
太宰治真的好想问————降谷零,你还是小学生吗?
安室透走出校门,折身迈过仿佛阴阳相隔的晨昏交界线。
“哒、哒、哒。”
行走在黑暗的窄道中,光线一点点消失,金发男人眼中的忧郁纠结也随之逐渐消失,
他一身清朗端正的气息在离开节目组后就退化成不透光的阴翳幽深,就像从赤道飞跃到南极一样迅速降温,从温暖甜蜜变为冰冷锐利。
周身环绕着属于嗜血猛兽的桀骜和不逊,脚步悄无声息踏在地面上,每一步都萦绕着死神索命的危险气息。
现在的他是黑衣组织的顶级情报人员。
代号,波本。
他今晚接到的任务是————伏击一张卡牌。
以及。
有可能是这张牌主人的那个女孩。
眼神从颤动到麻木。
垂下头。
波本的身形彻底淹没在黑暗中。
***
井上还在和学校方的代表告别,太宰治等人先到地下车库找车。
忽然。
已经看到车的太宰治脚步一顿,诧异地抬眸。
这个气息是……
库洛牌?
“太宰先生,是[时]牌。”木之本桃矢也望向那个方向,神色凝重。
[时]?
库洛里多有创造这张牌吗?
刚才安室透的离去,不会也和这个有关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能要重新评估酒厂的危险程度了。
心头瞬间划过无数思绪,太宰治微微蹙了下眉,但也没有太担心,淡定地转头询问身侧两人。
“去吗?”
费奥多尔二话不说,当即拒绝:“不去。”
涩泽龙彦思考了一下:“虽然库洛里多的魔法和我们不是一个体系的,但运行和逸散的能量也很有研究价值。”
雪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他们神情紧张,就问:“需要月帮忙吗?”
桃矢点头:“嗯,我肯定要去。”
“那我也去。”涩泽龙彦丝毫不掩饰他想观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