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告知。明明过往的她习惯了独自一人生活,但现如今的她却连独当一面的勇气都不在了。
明明稻妻是最需要人的时候,她们让她留守天守主持政务。却从未告知她那些无法抵御的风险。
那位如月亮一般皎洁的鬼族少女、那位勇武到仅在将军之下的少女,明明背负着振兴鬼族的荣光,明明应在三重巴旗下立下赫赫战功,却被漆黑的魔物吞噬了理智叛逃。
那些武将,那些她所熟知的护卫着稻妻的士兵,那些她所熟悉的面孔,一个又一个的不见了。
为什么呢?
身体的本能使她朝着镇守之森的方向奔去。耳边吹来了风,还有魔兽的喧嚣、刀剑出鞘的声音、而后便是魔兽的悲鸣。
脸上有些冰凉,应当是血。她这样想着,又一次的收刀入鞘。
耳边的风声愈发大了。
明明一直在跑着,她的手脚依旧冰凉。直到眼睛感到酸涩的时候,她才发现,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天空依旧是压抑的喘不上气的阴天,乌云之中伴随着闷声的雷鸣,就像是嘶哑的喊着什么。
雨越来越大了。
但她不想再听到雷鸣了。
所以再又一次的斩杀魔物时,她没有再用雷神之眼。
水光斩断了雨,鲜血从魔物身上流下,颜色很是相近,教人难以分辨。
她看向前方,魔物愈发的密集。
‘为什么呢?’
她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她感觉呼吸变得很是艰难。头也愈发疼痛起来。
祟的气息愈发浓郁了。
那种气息让皮肤都开始刺痛起来,却全然无法抵抗,只能任由其腐蚀。
‘为什么一直是阴天呢?’
好闷。
如果是那个粉毛狐狸,这个时候一定会笑着说:阴天最适合躺在床上睡觉了。
是啊。映见微微抬头,看向连绵黑云的天空。
好累啊。
好想回去啊……
手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想。或许她也是被灾厄控制住了吧。
好像也不错,好像没有那么累了。
她看到日轮刀抬起,又再一次的落下。她看到簇拥而来的魔物被斩杀,她看到原本远处的鸟居不知何时已经在自己身旁,又被自己甩在了身后。
好疼啊。
肌肉被拉扯到极限,仍旧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她感觉到了撕裂的疼痛,却无法将手放下。
‘我是想要做什么的?’
在斩杀着眼前从漆黑中诞生的魔物之时,映见开始思考最初的目的。直到斩杀着魔物逐渐向前,赤眸映着被魔物之间露出的被泥污弄脏的巫女服的衣角之时。她才记起来了。
“我是要带你回家的……”
这是神明都难以抵抗的灾厄。
这是稻妻最有威望的仙狐宫司。
责任?
守护?
明明早就知道结局的。
‘为什么呢?’
她看到蚕食着巫女的魔兽被落雷斩杀,她听到了自己刀尖上滴落鲜血的声音,她感到腿上沉重的就像压了一块石头,她的双膝跪在了地上,沾着鲜血的手将被漆黑腐蚀的巫女轻轻托起。
她听到了雨的声音。
雷声掩盖了很多声音,她又与雷声和解了。
直到比雨还要冰凉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她睁开了被雨蒙住的眼睛。
“疼吗……”
映见感受不到疼痛,所以她摇了摇头。她看到了无奈的浅笑。
“阿映,你要告诉影。”
“要不受蒙蔽,走在所坚信的道路上。”
“我爱着你们。”
她感到了不对,所以她站了起来,想要将女子抱起。但那实在太轻了,轻的就像是羽毛一样。
她看到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