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占星楼在某方面的名声不算很好, 绝大多数修士依旧对占星楼趋之若鹜,若能寻得楼主为自己卜一卦,提前得知祸患趋避之, 花再多灵石也值得。
不过曲楼主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 若是有缘, 乞丐也能得一卦,若是无缘, 再多的灵石宝物摆在面前,曲楼主也不会停留下来看一眼。
世人眼中的曲楼主神秘莫测,没多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大多揣测他是个仙风道骨、胡子飘飘的老道士。
倒是猜中了一半。
仙风道骨是有, 不过曲流霖生得眉目风流蕴藉的,额心一点朱砂痣, 是副再年轻不过的面孔。
当年溪兰烬也一直听闻曲流霖是个老爷子模样的人, 见到本人时反差过大, 还愣了一下, 后来交谈多了, 才知晓曲流霖在外时就喜欢化成个糟老头子的模样。
“世人便是如此嘛,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曲流霖那时道,“见我年轻,便觉得我的卦象不一定准确,但若我是个老头子,胡说八道他们都愿意相信。”
——曲流霖的确年轻,声名鹊起之时, 与溪兰烬和谢拾檀同岁。
不过与五百年前不一样的是, 如今曲流霖满头黑发中, 已掺了缕缕白发。
俩人对视一番,溪兰烬不由开口:“你的头发……”
曲流霖收起星图,都不用溪兰烬说完,就知道他想问什么,摆了摆手:“与你那件事无关,我们占星楼的人,算尽天机,总会受点惩罚。”
见俩人颇为熟稔的模样,江浸月不悦地一合扇子,戳了两下曲流霖:“你认识溪兰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曲流霖被他戳来戳去的,也不恼,反倒莞尔道:“这真是冤枉我了,你也没问过我。”
江浸月觉得他在找借口,戳得更来劲了:“我又不是没在你面前说过我师弟和溪兰烬的事……”
曲流霖慢悠悠地捉住在他身上乱戳的扇子:“但你也没问过我,认不认识溪少主呀。”
“……”江浸月更狐疑了,“你这人步步算计的,我怎么越琢磨越感觉不对劲呢?那次咱几个推牌九时,你突然退场,让我回折乐门,不会是算到了溪兰烬跑到折乐门,让我回去发现他,顺便给谢拾檀通风报信的吧?”
此话一出,在场三人齐齐望向了曲流霖。
曲流霖笑容不改:“怎么会呢。”
溪兰烬心里不知道该骂一声还是该感谢一声,沉默三息后,选择揭过这个话题,摘下腰间的储物玉佩晃了晃:“这个东西,多谢啦。”
曲流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哈哈一笑:“何须言谢,你编的故事真是太精彩了,我很满意。”
“什么故事?”江浸月有些好奇。
曲流霖转向他:“就是……”
溪兰烬面无表情打断:“闭嘴。”
谁再跟他提那茬他跟谁急。
看溪兰烬这样子,谢拾檀眼底掠过丝笑意。
当初编故事时不还挺骄傲的。
传送阵的位置颇为隐蔽,在一片深山老林的地底,走出传送阵后,还得行一段时间才能出去。
曲流霖抛出飞行法器,示意大家先上去再谈。
等上了法器,江浸月才看了眼谢拾檀:“师弟,你怎么还戴上帷帽了,出去一趟还见不得人了?”
谢拾檀掀了掀薄薄的眼皮,淡淡道:“你最近暂居占星楼,输多少次了?”
一句话秒杀。
江浸月的笑容瞬间凝固,吱不出声了。
溪兰烬也忍不住好奇问:“江门主,你次次赌次次输,不会把折乐门整个赔进去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提到这个,江浸月干咳了声后,凑到溪兰烬耳边小小声道,“我输了他不要灵石,我赢了他会老实给灵石。”
溪兰烬:“……”
还有这等好事?
江浸月又得意道:“而且我最近赢的次数也多起来了。”
溪兰烬欲言又止。
不过没等溪兰烬说话,就被谢拾檀拉回了身边。
溪兰烬把话咽回去,但还有话想跟曲流霖单独说,怕谢拾檀又偷偷吃飞醋,趁人不注意抬起来亲了一下,小声说:“我跟曲楼主说两句话。”
谢拾檀被顺毛安抚得很好,显得十分大方:“好。”
俩人的动作很隐蔽,不过还是没逃过曲流霖的眼。
溪兰烬还没开口,曲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