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只相思鸟在窗户口蹦蹦哒哒偷听,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
樊冬儿扑腾着小翅膀,缩脑袋往窗户里拱。
外头冰天雪地的还有些冷,她蹦跳着收拢小翅膀,圆圆黑豆眼紧盯住陆从典, 生怕这笨蛋被人算计了去。
包厢里, 觥筹交错,人影晃动。
青年安静坐在人群中显眼的地方, 但他好似在不断降低存在感, 居然很快就没人再注意他,反而去调笑别的艺人。
不仅如此, 小陆同志吃饭喝水也都相当有讲究。
陆从典只吃别人动过的菜。
安宫单独倒过来的饮料和水,他一口都不喝, 好几次还装模作样举起来,其实都没入口。
樊冬儿清楚看见了安宫阴影里气到狰狞变形的脸。
她动了动翅膀尖,差点笑出声来。
陆从典这家伙……好像挺有经验。
都快把安宫气死了。
魏长生还给葛犹青敬酒, 面上温和带笑,瞧着就是个好脾气的。
他偶尔发出大笑, 笑声爽朗, 眼角余光却不断撇陆从典。
还暗地里狠狠踹了安宫一脚。
魏长生左半边脸转向葛总是热情带笑,右半边脸转向安宫时, 阴沉冷漠至极。
催促的眼神无比明显。
那意思——叫他过来干啥吃的?!这就是你给我调料的人?
安宫头皮发麻, 却无可奈何。
他做好了把陆从典送给葛总的准备,但奈何陆从典不乐意。
他还警惕得很, 居然连碗都不粘一下,他想趁机下药都没办法。
安宫盯住陆从典, 他处处想动手, 可他没机会。
总不能把另几位老总的菜一起下药吧?
那他就是在找死。
陆从典好似感觉不到安宫隐隐甩给自己的眼神, 他压根没有往葛犹青很少去的意思。
青年安静坐着,安宫却如坐针毡,直到再也坐不住。
魏总的雷霆之怒……他可受不住啊!
安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青年身边,半拉半拽,硬是将陆从典拉出了包厢。
临出门前,安宫绕过魏长生,无可奈何地给魏总递了个眼神。
那意思——要不您亲自上?
陆从典这小子最近很是警惕他们,安宫实在没办法。
左右这次,必须得把人送出去。
陆从典皱着眉头,他很不想出门,却硬是被安宫死死拽住。
安宫压低嗓音:“小陆,咱好好谈谈!”
“导演们都在这,你别折腾出太大动静!”
两人一前一后离去,樊冬儿没跟上去。
左右要被攀附的对象还待在包厢里,自己盯着葛犹青就行。
吃完饭的一群人三五成群,有的在打牌,有的在谈天说地吹牛皮。
魏长生不动声色靠近到角落里,表情阴郁。
安宫这个废物!
他趁着无人注意,迅速掏出一包药,撒在杯子里,又倒了一点酒轻轻摇晃后放在手边。
葛犹青对他非常重要,不容有失,他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至于拿东西来换,甚至要拿旁人的未来清白来换,魏长生都不在意。
左右,他得利就行。
最近风头太紧,魏长生很担心被人盯上,他得找一棵新大树靠着。
要是换成以往,他倒也不会算计的如此显眼明了,甚至是图穷匕现,将摇钱树逼到要跟他反目。
魏总盯着五彩斑斓灯光下的摇晃酒液,眉心皱成川字,无声自语:“小陆,你也别怪我心狠,时也……命也。谁让你这时候撞到我手里。”
宁致远那该死的老东西死得太快,死得让他胆战心惊,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他必须得找棵大树靠上。
葛犹青的关系他打听得很明白,绝对能保得住他。
他不知道宁致远那家伙犯了什么事儿,居然被国安找上……魏长生想想都胆战心惊,生怕自己犯的那点儿事儿被宁致远牵连调查。
他等了足足半个多月,没感觉到风吹草动,但他依旧很方。
甚至是更方了。
他想扒上葛优青,主要是想借着葛犹青的关系,打听打听宁致远的情况。
最近,圈子里倒霉的人可不少。
很多人闻风胆丧,不知有多少个家伙跟他一样提心吊胆,魏长生恨不得立刻卷铺盖跑出国外去。
可现在跑……可能真就进了某些人的眼,要倒霉了。
斑斓五彩的灯光映着魏长生阴晴不定的脸,他并没有注意到,此刻有只小小的相思鸟从窗户缝里钻了进来。
樊冬儿在牛鬼蛇神胡乱蹦达的包厢里蹦蹦跳跳,一路钻到没人注意的吧台。
小团雀收拢翅膀,漂亮的黑豆眼盯着脑袋顶上光色碰撞,隐隐显出黑色的魏长生,,漂亮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