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雪莉, 格拉帕不由得心虚了一下。
当初他对雪莉的态度可称不上友好。欺骗恐吓、威逼利用……导致雪莉至今还对他存有难以消磨的愧疚感——上次他和赤井秀一斗殴,雪莉还都专门给他送了特效伤药过来, 只不过对方没敢在格拉帕面前露面而已。
据多嘴的伏特加所言, 雪莉其实时刻都在关注着格拉帕的动向,各种药品准备了一大堆,甚至开始自学起了心理学。
所以琴酒不是嘴上说说威胁他, 而是真的能一个电话、马上把时刻待命的雪莉叫过来看他的笑话。
哪怕雪莉本意只是为了给格拉帕缝合伤口, 并没有看笑话的这个意思。
再加之都有自己看重、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哥哥姐姐,格拉帕还是有些感同身受的,因此就算是自私自利如他这般, 格拉帕也有一些不自在。
不是很擅长应对别人善意的格拉帕想了想,既然萩原桑让他去大胆救人, 那到时候可以的话、就顺便捞一下宫野明美吧。
就当作是雪莉一直在暗中照顾他的报酬。
虽然说知道大错怪不到雪莉身上,但多少因为哥哥的事和雪莉之间扎了一根小刺的格拉帕、决定把他和雪莉的关系定为日后会两清的交易关系,不打算再有什么不该有的深交。
保持现在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就足够了。
当然不用说, 态度上还是要保持人设的。
于是格拉帕脸上带着对光是听见“雪莉”这个名字、就只剩下满满厌恶的表情, 被琴酒强硬地按在座椅上……卸掉了下巴。
格拉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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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琴酒的“贴心帮助”之下,缝合小手术进行的很成功。而泽田弘树来到国内的第一天,也就这样飞快的过去。
在格拉帕不可能带陌生人回他的安全屋的情况下,一行人落住在了酒店——格拉帕和泽田弘树一个屋,威士莲和贝尔维蒂各自一个房间。
看着黑泽银一言不发、可能也发不了地铺好床铺, 倒头就睡的自闭样子, 小小的泽田弘树按压住了马上逃跑的念头。
今天意外碰见的那个银色长发、气势凌人的男人,光是随便看一眼都觉得十分危险,泽田弘树心想难怪托马斯·辛多拉会让这些人看着他。
所以现在这个关头最好还是不要急着出逃行动、引起那个可怕男人的注意, 先和“小伙伴”进行联系吧!
[我到国内了, ]
泽田弘树避开现在已经休息了的黑泽银, 小心翼翼地向一个应该“不存在”的号码上发送着信息,[现在能收到我的信息吗?]
很快泽田弘树也就收到了回信——[信号通信一切正常。]
如泽田弘树所猜测、真不是人的[G]顺着泽田弘树给他留下的坐标,顺利地分出了一部分数据流、进入到泽田弘树的手机之中。
[G]作为一个除了在组织里兼职之外、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起普通“家居”功能的智能系统,经常性的被格拉帕留在安全屋里待命。没有格拉帕的允许,[G]也不会违背格拉帕的命令,私自监控着自己的发明人。
但[G]也不会放过任何能“看见”格拉帕的机会——它已经在格拉帕没有感觉到的时候,成长的过于恐怖了。
所以它和泽田弘树接上头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据泽田弘树的行踪轨迹、又在泽田弘树的许可之下,黑了一路为数并不多的监控。
不意外便看到了格拉帕在游乐园里受伤的画面,[G]立马觉得自己并不存在的心脏在一阵阵疼痛,于是向“小伙伴”问道,[十分抱歉,我想询问您一下、与您同行的那位先生伤势如何?]
刚想问小伙伴接下来安排的泽田弘树:你就不关心一下我的吗?
[应该没有什么事,]泽田弘树感觉有点怪怪的,但还是打字回复道,[你认识他?那你想知道他什么情况,为什么不到医院资料库里看看?]
因为那家医院是组织的、而它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时候,不能去动组织的资料……格拉帕不会允许他监守自盗的。
[G]没有回答,实际上就它黑监控这件事,就已经在违反格拉帕命令的边缘打了一次擦边球了——借着梳理小伙伴路线的借口,注视着格拉帕的一举一动。
[好吧,你又不想回答我了。]泽田弘树叹气,[继续商量一下计划吧,我今后估计会和他们待挺长一段时间……]
[我可以使用您的手机摄像头和听筒吗?]G发出请求——格拉帕习惯躲避路边的监控探头,监控画面并不多,这让它有些不满足。
[G]觉得不在他掌控范围内的外界都充满了危险,每次格拉帕回到安全屋里总会受伤。
[我想要更多的看到他、听到他。]就像格拉帕还在安全屋里一样。
泽田弘树缓缓地眨眼,又看了眼“小伙伴”的信息。在国外生活了一段时间、有些早熟的泽田弘树想到了曾经在大人口中听到过的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