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不过是在他生病的时候,天天追着他喂药而已;不过是在半夜催他睡觉而已;不过是每天给他做饭而己;不过是冒生命危险想救他而已;不过是想获得他的信任而已;不过是想……
骗他而已。
如果他手里没有诸伏景光的把柄,他们两个人就是陌生人、啊不对,敌人而已。虽然现在也仍是敌人就是了。
【如果宿主还没有做好决定,可以再考虑一段时间,不过这段时间内被触发的记忆是不可控的。】系统提醒道,【另外,[江雪左文字]老师的委托时间快结束了。宿主想要做什么请尽快处理。】
啊,对!还有松田阵平。
诸伏景光有什么值得在意,老师才是最重要的!
说干就干,格拉帕掀了被子就准备带着还在自责帮不上忙、自闭中的小夜出发去绑架卷毛,“老师,我们……”
“咳咳。”
掀了一半的被子突然就掀不动了……格拉帕眨了下眼,转头看见假装咳嗽的诸伏景光,用唯一能动的手压住了他无辜又可怜的被子。
右手还打着石膏的诸伏景光用有些不赞同的目光,静静地回视。
格拉帕:……
格拉帕默默坐回床上,直起身板,“今天吃什么?”
“豚骨拉面和南瓜饼。”诸伏景光满意地露出微笑,把一边的食盒拎过来,放在格拉帕自觉架起来的餐桌上,“还有给老师带的柿饼,前辈不能吃。”
柿子中富含的单宁酸会影响身体对铁的正常吸收,不适合格拉帕现在这位贫血人士食用。
从获救住进组织名下的医院到现在住院的这两天,一日三餐都是诸伏景光提供的。
不得不说,味道不错。
格拉帕替老师向诸伏景光转达了谢意,虽然小夜并不能吃到嘴里,但每次吃饭,诸伏景光总会多带一份。
“对了……刚刚前辈是要去哪吗?”诸伏景光无意间提起来,“你现在还不能下床,小心腿部的伤口裂开。有什么急事我可以代劳吗?”
“是有点事,我想亲自处理。”格拉帕冷漠脸,“推个轮椅过来就行了。”
“轮椅的话,前辈背上的伤口可能会受不住。”诸伏景光绕到格拉帕身后,摇下半仰的病床,床铺上零星的鲜红印子在雪白的床单上各外显眼,“前辈……”
诸伏景光叹口气,颇有点苦口婆心地劝道:“你伤口应该又裂开了,早告诉过前辈不能久躺,趴着实在不舒服可以侧躺。”说着顺手理了理床单,“我去找护士来换绷带上药,前辈先吃饭吧。”
“有什么事请记得吩咐我。”
格拉帕看了看诱人的美食……还真有些饿了。
【吃完再去找人吧,并不急于这一时,】小夜乖乖地坐在他柿饼前的空座上——是的,诸伏景光甚至没忘给“老师”准备好餐位,【辜负别人的好意是不应该。】
行吧,那就吃饱了再行动。
……
出了病房的诸伏景光神色一变,凝重地看向手里刚刚从床辅上拿下来的小针头——这是他昨晚趁格拉帕上药时,悄悄安放的。
针头所露出尖锐的部分并不长,但触碰还是能感觉到微微刺痛,格拉帕却能安然地躺在上面,甚至连伤口开裂也没有察觉到。
格拉帕他……联系上受伤那天格拉帕不合理的举动,诸伏景光有个是很糟糕的猜测……格拉帕他不会是感觉不到痛觉吧?
不要以为没有痛觉是件好事,实际上恰恰相反。
虽然痛觉会给人带来不愉快的感觉,但另一方面也是对人的一种保护。比如有人感受到火焰烧灼的疼痛后,才会知道不能去触碰火焰;身体疼痛,才会知道哪里患病受伤。
但格拉帕没有痛觉……那他就不懂得怎样保护自己,他很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危险!
“苏格兰?”在病房门口守门的安室透见诸伏景光神色不好,关心地走过来询问,“怎么了,格拉帕又有什么事要你做?”
“……没什么。”诸伏景光收好针头,“前辈等下可能要出门一趟,我去找护士给他换下药。”
“那我去吧,顺便租个轮椅。琴酒刚刚发消息说要见他。”见好友不想回答,安室透没再追问,“你转告下格拉帕。”
因为一个菜鸟被阴进医院这件事,想也知道会被琴酒他们几个嗤笑。格拉帕眼不见心不烦,从手术室里出来就把手机关机了。
格拉帕:你们谁都别想打电话笑话我!
琴酒要见人……看来今天格拉帕的背是注定好不了。
……
“你想干什么,金毛?”格拉帕坐在床上,危险地眯起眼。
安室透挑挑眉,“带你去见琴酒,苏格兰没告诉你吗?”
诸伏景光处在两人之间,似乎没有察觉到不对,还又给中间添了把柴,真情实感地感叹,“还好波本也在,不然我一个人用一只手,还真不好把你抱到轮椅上。”
没错,安室透现在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