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至于登基大典的筹办,这是琐事,他并不打算让自己手中的能臣浪费时间,直接交给了京城原本的礼部来办。
礼部尚书陆元礼颇有文采,惯会阿谀奉承,办事也漂亮,对于举办朝中庆典是老手,此事交给他出不了什么纰漏。但从在新朝的资历来说,李洵不可能让他无功无德还继续官居尚书。
一朝天子一朝臣,朝中的位置就那么多,需要安置的功臣却有很多,他总得给有功的人拨出位置。
所以,这事的主事人是五皇子李郢,陆元礼只是协办。
虽然等于降了职,陆元礼依然很高兴。
新皇在肃城自有文武大臣的班底,他自然不会还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自己依旧能身居高位,他能在京城众多旧臣里头一个领到差事,都算新皇看得起他了。
为了能在新朝里有一席之地,陆元礼对于筹办登基大典的事办得格外卖力。
*
经过近一个月的跋涉,肃城文武百官也终于在腊月二十五这一天赶到了京城。
在这一个月期间,李洵已经在京城重新部署了城防治安的兵力,对原本的禁军,燕山堡守军等,该犒赏的犒赏,该安置的安置。
政务方面,他对六部的政务全部摸底了一遍,对各部主要官员往日里的表现,国库中现存的钱粮税收,工部的产业与技术,兵部的兵册武器等,全都做到了心中有数。
六部方面,与嘉佑帝关系密切的高官,全部被打入天牢,他们负责的事务全由其手下里较为中立或者有能力的官员暂代。
因为李洵进京没几天,就拿出了章程,原本的朝廷体系很快便正常运转起来,倒是没造成太大混乱。
至于真正的官职调整,则要等到肃城系的官员来了之后再统一进行。
除此之外,李洵对除了容兆,五皇子以外所有跟着嘉佑帝逃跑的权贵进行了毫不留情地打压,将这些人全部下狱,抄没了他们家中所有的财物与产业。
清扫前朝势力,为新的功臣腾出位置,这没有任何道理可讲。顶多就是等司法部到了之后,根据他们各自曾经犯下的罪行,再决定他们刑罚的轻重,释放一些无辜的家眷而已。
这一个月,李洵过得很忙碌也很劳累,但想到即将见到自己最亲近的人,他还是心情很好。
他带着自己新编的禁军,亲自前往京城西门迎接他的文武百官。
得知此事,文武百官们也早早穿好了官服,整理好了仪容,准备迎接御驾。
眼看着明黄色的龙旗飘荡,君王的龙车靠近,总长林德康带领肃城来的所有官员与士兵,齐齐下跪参拜。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呼声响亮又整齐。气势高昂。
即使寒冬腊月,冰天雪地,也压不住在场每个人心中的火热。
他们的郡王,从今以后都是陛下了!是这辽阔江山唯一的主人,他们这些一早就追随的人,怎能不发自内心感到骄傲自豪呢!
“众卿平身!”
李洵稳重地走下车来,朗声吩咐道,慰劳了几句众人在路上的辛苦,便宣布起驾回京。
“保父,婉儿,你们来坐我的车。”
他笑着对林德康与李明婉道。
乘坐御驾,这是莫大的荣幸,两人自然不会拒绝李洵在众目睽睽之下给的恩宠,高兴地应了句是,就跟着李洵一起上车了。
李洵让李明婉先上车,自己则亲自扶了林德康上车。
“不,陛下,这不合礼数!”
林德康连忙推辞。
任何时候,他都很注重维护李洵的威仪,哪怕是针对自己的优待,也会毫不犹豫地推辞。
李洵却很坚持:
“保父,不管我是郡王还是皇帝,您永远都是我的保父,是我最敬重的长辈。扶长辈上车,有何不可?”
林德康怔了怔,随即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陛下是他教养长大的,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与全部的寄托。
能看到他荣登帝位,一统天下,他本就已经心满意足。
如今,哪怕已经是一国之君,陛下却依旧如此敬重亲近他,叫他如何不受宠若惊欣喜若狂。
“好,那臣便托大叫陛下扶一回。”他哽咽着道。
“以后在任何场合,保父不要再行跪礼,婉儿也是。”
李洵柔声道。
他们是他最亲近的人,他可以看着任何人跪倒在他脚下,唯独他们两人不可以。
尤其刚才那样的冰天雪地,林德康年逾花甲还要跪迎,叫他尤其不是滋味。
林德康立刻道:
“那怎么行,臣子就该有臣子的规矩!”
“保父,君无戏言。”李洵严肃地道。
一旁的七公主噗嗤一笑:
“总长,大哥这才刚称帝,咱们这些自己人可不兴拆他的台啊!”
两年不见,她已经完全是大姑娘的模样,行事也越发稳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