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们冲来。
副都头带着仅有的四十几个手下负责殿后,此时面对几倍于自身的敌人,握紧了手中的刀。
“弟兄们!郡王把这些牧民交给我们,我们就要尽全力保护他们安全撤退!不能给鼎德守军丢人!”
“是!”
士兵们虽然也害怕,却牢记着自己的职责与使命,与同袍们配合着,骑着马挥着刀英勇地向前冲去。
他们以自己的生命作为城墙,与敌人厮杀,尽可能地拖延时间,为牧民们争取逃跑时间。
战斗进行了一刻钟,身边的同袍一个又一个地倒下。他们的阵型不断缩小,却把后背交给彼此,依旧英勇地战斗着。
看着往回跑的牧民们,身中两箭的副都头眉头紧皱,用戎族语大喊:
“往西门跑啊!回来干什么!”
那个领头的北戎汉子也大声回道:
“西门被敌人包围了!我们来与你们一起杀敌!”
说着,他们也抽出腰间用来宰杀牲畜的腰刀,朝着入侵的敌人冲过去。
“好!一起杀敌!”
这一刻,不管是戎族还是中原兵,他们内心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打退入侵者。
然而,这些受罚的部落先前经过与慎郡王的一场大战,族里的青壮年所剩无几,即使全加在一起,也不过两百多人。
他们并非经过训练的士兵,战力与配合能力都比不上中原兵,面对上千的敌军,也未能抵御太久。
戎族勇士与中原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最后只剩下身负重伤的副都头。
他同样没有吝啬自己的生命,抡起大刀就朝着敌军冲去。
只可惜,还没有靠近敌军,便被一箭穿喉,掉落在了马下。
生命的最后时光,他满是不甘的眼睛望向南方。
那是故乡的方向,也是慎郡王与鼎德大军所在的方向。
郡王,大将军,我们失败了,但我们没有辜负鼎德守军的使命!
*
埃尔顿看着己方死伤的士兵,眉头紧皱,咒骂道:
“该死的乌力罕,他没有告诉我,这里有这么多兵力!一个小小的城邦,就让我损失了四百多战士!”
但看到远处那些被驱赶回来的牧民以及密密麻麻的牛羊,埃尔顿绿色的眼睛里又透出贪婪欢喜的光芒来。
虽然这个城邦里几乎没什么青壮年的男人,但女人很多,还不像是他的庄园里那些女奴一样瘦骨嶙峋。
这些女奴,也能卖不少钱啊!
“战士们,收获的时候到了!把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带回家去吧!”
他这一声令下,沙国的侵略者们便撒欢地朝着人群冲过去,接下来便是一场掠夺的盛宴。
听说附近有岗哨,埃尔顿也没有在厄尔浑部落久留,绑走了所有青壮年的男人和女人,比车轮高的孩子。搜走全部的牲畜和部落里储存的粮食,以及保暖的皮毛等,便一阵风似地消失在了草原,回到了沙国境内。
原本安宁祥和的厄尔浑部落,在太阳升到正空时,便只剩下满地的尸体与一群年老体弱的老人,以及年龄十分幼小的孩子,总共不到两千人。
望着被洗劫一空的部落,许多人忍不住绝望地哭出声。
马上就是冬天了,他们却什么也没有了,该怎么给新可汗上贡,该怎么活下去!
就在众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睿智的老人站了出来:
“哭泣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们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老人叫乌列盖,虽然不是贵族,却凭借出色的打猎经验和一些草药运用知识,在曾经的部落里很有威望,重新划分部落后,他也很受人尊敬。
“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又是一群无用的人,还能怎么办啊……”
“对啊,我们这些剩下的人,老的老,小的小,马上又是冬天了,根本不会有人愿意收留我们!”
“我们只会冻死饿死,被野狼吃掉!”
乌列盖浑浊的眼睛望着西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我们去西边,找新可汗的驻军。他们或许会帮助我们!”
“他们真的会帮助我们吗?连抢劫的色目人都不肯要我们……”
所有人都对这个提议没什么信心。
他们这些人不是年纪很大的老人,就是很小的孩子,能干的活儿恐怕还没有他们吃的东西值钱,谁会愿意做这样的赔本买卖。
连同族的部落,都不会这么好心,更何况,新可汗和他的军队都是异族。
“那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乌列盖反问道。
众人沉默,倒是一个小孩站出来道:
“我觉得乌列盖爷爷说得没错,只有新可汗的军队可能帮我们!那些叔叔以前帮我背过水,刚才也在拼命保护我们,他们是我们的保护者!”
众人一想,新可汗的军队平时对他们确实不算敌视,对老人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