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向他的手下人打听北戎境内的地图,乌力罕便知道,他的计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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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慎郡王李洵,如何能关注到如此遥远的沙国的情形。
从去年底到今年秋季,因为机缘巧合,他治下的领地快速扩张,已是忙得分|身乏术,无暇对已经逃入邻国境内的西戎残余势力赶尽杀绝。
只有小股势力,根本没有进入邻国追杀,引起两国争端的必要性。
如今,他的重心也是放在容易对郡国形成强大威胁的西戎身上。
活捉了西戎汗等众多的西戎机要人物,他并没有在乾山下逗留。
乾山作为西戎的重要防线,其西边也有大片的西戎国土,必然还囤积了不少的兵力。
且山下交战的动静那么大,山上的兵力即使来不及救援,也必定处于最高警惕状态,很难找到攻克的机会。
如此,便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传令下去,整军前往西戎王庭!”他下令道。
王庭有厚重的城墙,比野外更适合休整。
行军两天多,他们终于来到了王城之外。
李洵虽不打算在西戎王庭长期驻留,却也还是用西戎汗作为威胁,强令城中的守军开了城门,俘虏了那少量的守军,休整两天后,留下了五千兵马驻守。
——防御如此坚固的城池,若不趁着此时占下来,那便是等于拱手让给乾山以西的西戎大军。
“郡王,奎吉城的兵力全都撤离了,看样子是往南边去了。”
有斥候兵前来禀报道。
林乐庆闻言立刻请示:
“郡王,我们可要带兵去追?”
李洵闻言摆了摆手:
“不必。”
如今要追,也已经追不上了。
奎吉城的兵力,多半是在他们剿灭查干巴拉所率部众后,听到动静,便吓得逃走了。如今好几天过去,哪里还追得上。
而且,李洵认为,他们多半是去了长宁,倒是正好当个报信的使者。
“准备向长宁传信和谈吧。”
这才是李洵此行的目的。
长宁的中原百姓与士兵多达几十万,如今全都处于那彦图的控制之下,他不可能让这些人都成为两军交战的炮灰。
写下和谈条件,盖上玉印,李洵让人把它送到了长宁,交给主帅那彦图。
*
那彦图最近简直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自从慎郡王的援军到来之后,他已经连续丢了两个县。
慎郡王大军又有了新的武器,比投石机的射程更长,杀伤力也不小,凭借县城的城墙根本无法抵御,为了减轻伤亡,他只能下令向南撤退。
如今已经退守到了长宁郡城。
有着厚实的城墙与护城河,再加上震天雷的震慑,敌军这才没有继续进攻。
是的,在长宁郡城,他们造出的震天雷是能用的。
这算是各种坏消息里唯一的好消息。
可目前谁也不知道,震天雷为什么只能在长宁城用。不管是李明月还是那几个方士,都找不出原因。
敌军的射程太远,城墙上防御的死伤率太高,那彦图用的大都是中原兵。
虽说这些人体格远不如西戎人,用来搬运,填装和发射震天雷却是不错的选择。即使被敌军的武器杀死,也并不会损伤太多西戎的兵力。
西戎这边的震天雷,哪怕威力依旧不如慎郡王那边,却也是能炸出很大动静的。自从用震天雷投射了几次,敌军便不再攻城了。
这才让那彦图稍微喘口气。
但一直这样被动也不是办法,那彦图犹豫了许久,还是让人送了信回王庭,请求王庭派遣更多兵力进行支援。
哪怕王庭派来支援的是查干巴拉一系的人,好不容易拿下的长宁也一定不能在他手里丢失。
正焦急地等待着王庭的回音,却听到属下禀报:
“台吉,奎吉城守将在城外求见!”
那彦图满腹疑窦,此人怎么会这时候来找他。
“传他进来。”
这位领军两万的守将,是西戎汗的亲信,性情向来有些高傲,对他和查干巴拉谁都不搭理。
可这次见到他,此人却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倒在地:
“台吉,求您收留庇佑奎吉城的三万守军!
那彦图拧眉,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奎吉守将抬起头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慌:
“慎郡王攻陷了伊尔喀城,挥师西去,没几天又歼灭了查干巴拉所率领的五万大军,属下无能,自觉守不住奎吉城,不愿再空耗兵力,只能立刻南下,求台吉收留庇佑!”
那彦图这里,有可以与慎郡王分庭抗礼的震天雷,才不至于被慎郡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即使听到老对头查干巴拉打了大败仗,那彦图也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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