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过得很好的。有朕撑腰,西戎绝不敢慢待她!”
其他和亲的公主,可从没有谁能带这么多人去,还赐予食邑的。
柔妃却是连连摇头,一边落泪一边道:
“这些身外之物我们不在乎!您都不知道,月儿刚才说的什么话,她说如果要和亲,她宁可干干净净死在故土,死在我们身边!陛下,您若是真的下旨,我怕她真的会想不开寻短见!”
嘉佑帝拧眉:
“月儿她真这么说?”
他担心的同时,心里也隐约生出一丝不满,觉得自己是不是平时太惯着这个女儿,才让她如此不知道体谅人。
可下一刻,柔妃直直地在他面前跪下了,叩首三次,抬起头来哀戚道:
“陛下,妾身一辈子没求过您什么事,只求您这一件。只要月儿能待在京城,平安顺遂地过完一生,别的臣妾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两人心意相通多年,柔妃从未向他行过如此大礼。而且,她甚至为了女儿的幸福牺牲其他所有。
他所爱的,不正是她这份不慕权势,只看重真情的性子么。
想想这么多年对她的诸多委屈,嘉佑帝心中拧痛,他心疼地把柔妃拉起来:
“嫣嫣,起来,你不必如此,朕答应你就是!”
这件事的确会带来很多麻烦。
可这么多年来,他让她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他明知道她多在意两个儿女,怎么能还让她承受这剜心之痛。
大皇子一走,他即将收拢更多的势力,作为至高无上的帝王,他为了心爱的女人任性一次又何妨。
西戎就算不满,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和大启开战。
大不了,多给他们一些钱财安抚便是。
于是,第二日小朝会,嘉佑帝力排众议,拒绝了那彦图国书上的请求,并且当场宣布,将醇亲王的独女封为安和公主,赐嫁于西戎那彦图台吉,并且表示,安和公主为国远嫁牺牲重大,特厚赐其两倍最高规格的嫁妆。
和亲公主们带的嫁妆名为赐给公主,实则是给她夫家的。
“陛下,三思啊!那彦图深得西戎汗器重,不可当寻常台吉视之!咱们不赐婚他最心仪的公主便罢了,还拿宗室女充数,必定会叫他心生怨愤!”
御史苦苦哀求。
左丞相也跪下恳求道:
“陛下万不可因一己私情影响两国邦交!”
都知道他宠爱六公主,这必定是为了维护六公主才出此下策,大臣们心中很是不满。
嘉佑帝却一意孤行,沉着脸道:
“朕意已决,众卿不必再劝!”
说完便甩袖离开了大殿,直留下一干大臣默默摇头。
嘉佑帝权威日重,乾纲独断,他铁了心要这样做,他们也不敢跟他对着干。
毕竟,说白了这事也没怎么损害到他们自家的利益。
最惨的还是醇亲王,平日里兢兢业业为陛下办事,现在他唯一的女儿却要被送去和亲。
还是明显在和那彦图会闹得不愉快地情况下去和亲,将来处境如何可见一斑。
*
“哐!”
鸿胪寺的驿馆里,属于北戎使者的院子里传来连续几声脆响。
透过支开的窗户看去,便见那异域风味颇为浓重,布置得十分华丽的屋子里,一个高眉深目,十分高壮的男人正在大发雷霆。
几个穿着上褶下袴,戴着毡帽的仆从心惊胆战地跪着,不敢插言,生怕这怒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此人正是西戎台吉那彦图。
“欺人太甚!”
他大喝一声,将摆着银器的台子一脚踹翻,粗犷野性的脸上满是怒火。
就在昨天,他接到大启皇帝的旨意,他不但没答应他的请求下嫁六公主,反而将一个宗室女封做公主赐婚于他。
这二三十年来,北戎加西戎的所有台吉,只有他一个人是被赐婚了宗室女,其他娶的全是皇帝的亲生女。
这简直铁定叫他在兄弟中被人耻笑!
但更让他愤怒的是自己打探到的另一个消息。
大启的大臣本是同意的,是六公主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肯答应,嘉佑帝才坚决拒绝了他的提亲。
从一开始,他就对六公主颇为中意,她既有草原女子的开朗,又有中原女子的秀美俏丽,还是嘉佑帝最宠爱的公主。怎么看都是专门生来配他的天之骄女。
而且,六公主时常应约与他游玩,还说他以后要是回了西戎,不能相见,她会很遗憾。因为她跟他在一起觉得轻松自由又快乐。
他心知六公主必定是中意他的。
只是中原女子口是心非,才会说不要嫁给他,只把他当朋友。
他心里不信,只管用自己如火的热情与诚心去追求她,同时,屡次向嘉佑帝暗示,他很中意六公主。
却没想到,嘉佑帝没有赐婚六公主给她,反而赐给他另一位公主。
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