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婶子嫁闺女的前一天秦清曼就被请去帮忙, 倒不是让她帮忙做饭洗碗,而是帮忙叠叠婚床上的被子。
秦清曼嫁得好,卫凌不仅长得好, 工作也好, 职位又高,又能挣钱,又心疼媳妇,在他们靠山屯早就出了名,所以阿云婶子闺女出门的前一天阿云婶子就把秦清曼请去帮忙叠婚床上的被子。
意喻也是希望自家闺女所嫁之人也能像卫凌这样体贴媳妇, 疼爱媳妇。
希望自家闺女能像秦清曼一样幸福。
秦清曼被阿云婶子请去帮忙,楚楚也没落下, 楚楚虽然虚岁六岁了, 但还是能当一当压床童子的。
七十年代的结婚很热闹, 但不会像后世那样大办酒席。
因为物质匮乏的问题, 没人请得起这样的客,也没法办像样的酒席, 只有主家给迎亲的队伍适当准备一桌酒宴,主家陪吃。
像秦清曼他们这些帮忙的就纯粹是帮忙,不能留下吃饭的。
就算主人客气邀请也没人留,还是一个字。
穷!
吃不起, 还不起。
秦清曼这天去给阿云婶子帮忙穿得很喜庆,红色的棉袄, 楚楚也是一身红,脸上还被画了两个红蛋蛋,跟年画里出来的童子一样。
要不是能跑能跳, 绝对会被大家搓揉到掉一层皮。
阿云婶子家的人不少, 见到秦清曼姐弟俩都非常的客气与开心, 都是一个屯里的人,大家一边干活一边说着话唠嗑,在这种喜庆日子里,说的都是开心吉祥的话,没人没事找麻烦。
来帮忙的人不少,一人负责一点,很快就能弄好。
弄好后,大人们就坐在厅堂一边烤火一边唠嗑,阿云婶子今天也没吝啬家里的松子,瓜子,抓了不少出来给大家打牙祭,也算是积累人气。
这要是换在古时候,怎么都得办上一两桌酒席宴请大家。
古时候虽然也穷,但农家只要自己勤快一点养猪,种菜,这种喜庆日子怎么都能办出酒席。
现在不一样,不允许私人买卖,不能养猪,养牛,也不能个人发展经济,所有的经济都是集体的,都是计划好的,物资也是凭钱、票购买。
所以人们的日子虽然比古时候好些,反而办不起酒席。
秦清曼是年轻的媳妇,跟大家的话语没那么多,也就少说话多听,问到她时,她才回答几句。
至于楚楚,正在叠好了被子的炕上睡觉。
男方结亲时压床童子会在新婚的床上睡一晚,阿云婶子这边是嫁闺女,不用睡一晚,也就意思意思睡个午觉,压床童子也不会真是用新婚的被子,就是取个吉利意思。
楚楚跟另一个压床女童在炕上睡觉,秦清曼这边忙活完当然不能立马就走。
干脆就跟大家伙坐在一起一边剥瓜子一边听大家闲聊。
这会不在卧室里干活,也不摸主人家需要结婚的东西,话题就分散了很多,大部分什么话题都聊,聊屯里,也聊屯外,反正是想到什么就聊什么。
大家说着说着就把视线移到了秦清曼的身上。
“清曼丫头,听说你要参加公社大选?”有人消息灵通,当着秦清曼的面就这么问了出来。
这话一出口,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今天阿云婶子没请郑桂花来,这郑桂花是公社的妇女主任,也是他们靠山屯的人,就是人比较护娘家,处事也不太会处,这不,这一届的公社干部大选就被郑安国跟钱襄阳抛弃。
自从透出秦清曼今年会参加公社大选后,这郑桂花就不怎么来靠山屯了。
郑桂花有儿子在镇上工作,她为了工作方便,也一直住儿子家,平时没怎么在屯里,只逢年过节或者屯里有什么大活动才回来。
阿云婶子嫁闺女原本是要请郑桂花来帮忙的,结果请了几次没请动。
每次上门请,郑桂花都是各种理由推脱。
阿云婶子家的人一合计,就猜到是什么原因。
今天有人干脆就直接问了秦清曼,反正公社大选前,他们屯里要先选举一波,到时候只有各屯票数高的才能被举荐去公社竞选。
过几天就要公布的事,大家此时问秦清曼也不算违规或者是为难人。
秦清曼见大家都好奇地看着自己,也没藏着掖着,直接点头承认道:“安国书记跟钱主任觉得我是个能干公社活的料,觉得我应该去参加一下大选。”
大家见秦清曼回答得大大方方,又是郑安国这个公社副书记提出的建议,立刻附和。
“我觉得清曼丫头去参加大选好,我们就需要能为百姓办事的干部。”
“对,清曼人品多好,清曼要是当了公社干部,不仅对咱们靠山屯是好事,我觉得对整个公社都是好事,清曼的能力跟人品我们都有目共睹。”
“投票的时候我肯定要投清曼一票的。”
“我也要投清曼丫头,清曼丫头的能力跟人品我第一个信任。”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