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秦清曼出言讥讽, 主要是他们又遇到了刘和昌这个恶心的家伙,大叫着看中表的人叫做林翠香, 正是刚跟刘和昌登记结婚的林寡妇。
林寡妇这人也不简单, 她虽然是乡下村妇,但能送女儿到镇上读书也是有点本事的。
对于刘和昌这人,林翠香知道其本性, 也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善茬, 但她既然敢跟刘和昌结婚,就有着自己的底气,同时也看上了刘和昌的权力、财力。
这不,还没结婚前她就来供销社逛了好几轮,什么好东西她都心里都有数, 也都盘算着结婚后就买, 秦清曼手里拿着的这块手表就是她提前看好的。
一个二婚的寡妇能让刘和昌心甘情愿掏钱给自己买手表,可见这个林翠香确实能忽悠。
自以为找到靠山的林翠香此时被秦清曼这句付钱了吗噎住了。
气得满脸通红,但却有无可奈何。
看中跟买下来那可是两回事。
但林翠香确实喜欢秦清曼手里的这块表,这块手表她都看了不下十次,今天好不容易说服刘和昌给她买, 她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看了一眼身上都是补丁的秦清曼,林翠香又隐晦地看了一眼卫凌。
她有点拿不准这两人是什么身份。
说是夫妻吧,怎么老公穿着一点补丁都没有的衣服,女的却与之相反;但要说两人不是夫妻,可明眼人又能看出两人之间弥漫的柔情。
林翠香能火中取栗选择刘和昌, 就说明她是个很识时务的人。
看出卫凌是个军官,她可不敢惹, 连带着也就不怎么敢招惹秦清曼, 但她确实又特别喜欢那块手表, 干脆舍了脸皮,露出笑脸,“这位女同志,是这样的,我们刚结婚,就等着买这块表当结婚礼,你看,你能让一步吗?”
秦清曼听了林翠香的话微微扬了扬眉头,她原本还以为对方会跟自己撒泼,没想到还挺会为人。
想了想,她低头看手里的手表。
这块手表是上海牌的,圆形表盘,金色指针,在这个年代来说算得上奢饰品,作为长期生活在农村的她来说,买不买都无所谓,毕竟农村地方自有自己辨认时间的方法。
更重要一点,这块手表是供销社里唯一的一块。
唯一就说明想买的人不仅来看得多,试得也多。
一块被无数人试戴过的手表,说实在话她其实不太想要。
就在秦清曼打算退让一步时,认出秦清曼的刘和昌心里不满到了极点,他之前接连被秦清曼与卫凌奚落、收拾过,虽然不敢明着斗,但怨气却一直存在心中。
刘和昌看着秦清曼小心看手里的手表,心里一热,豪气顿生,口快过脑子冒出了一句,“服务员同志,麻烦把表给我包上,这是钱跟票。”
原本秦清曼是不打算搭理刘和昌的,没想到这人主动出来恶心人。
脸一寒,语气也强硬起来,“同志,是不是应该有个先来后到?”
“这表我们之前看过,之前回去拿钱来晚了点,说起来我们比你们先到。”刘和昌说这话的时候挑衅地看了卫凌一眼,他赌卫凌的家当没他的多。
得不到秦清曼,他就想在秦清曼的面前扫扫卫凌的面子。
卫凌看向刘和昌的目光凌厉起来。
这人是在用男人的方式挑衅自己,绝对不能忍。
前世卫凌可是权势与财力敌国的国公世子,万贯家财在他眼里都如过眼云烟,什么时候怕过斗富!
“同志,把这块手表,一旁的收音机,缝纫机,自行车都给我打包。”卫凌比刘和昌更豪气地开口,同时目光也看向了秦清曼。
他的所有家当都在秦清曼的手里。
秦清曼可以不喜欢那块很多人都试过的手表,但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少卫凌的面子。
卫凌的目光刚一看向她,她立刻从包里掏出一大叠钱,然后把相应的票也拿了出来。
看着柜台上这实实在在的钱、票,不仅是柜台里的售货员心跳如雷,就连林翠香也紧张得吞了吞口水,然后羡慕地看着掏出这些东西的秦清曼。
林翠香羡慕,是真的羡慕。
秦清曼能给卫凌当家做主,她却不能给刘和昌当家做主,所以她要买任何东西都只能讨好刘和昌,得看刘和昌的脸色行事。
这样一想,林翠香把视线移向身旁的刘和昌。
她很希望刘和昌能接着跟卫凌斗,因为最终受益的肯定是她这个枕边人。
刘和昌没想到卫凌这么豪气,也没想到卫凌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能拿出买这么多大件东西的钱、票。
汗瞬间从额头上滑落了下来。
他有钱,也有票,但他不愿意买,凭什么给个二婚的媳妇买这么多东西,一个二婚的媳妇哪里值得他这么用心,但在卫凌与秦清曼隐约不屑的目光下,刘和昌又张不开嘴说自己不买了。
“同……同志,你们确定真要买吗?”
售货员终于从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