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这事儿成了大半。达延汗道:“既然先生执意不肯留下,那咱们这就交换吧。我们两方各派一人到中点,交换人质之后,再各自带人回来。您看如何?”
月池心下大喜,她拱手一礼道:“多谢可汗。可汗雄才伟略,宽宏大量,实乃一代英主。能与可汗结下这同路之缘,实在是下官几世修来得福分啊。那下官就告辞了啊。”
达延汗嘴角抽了抽,他示意身边的护卫前去喊话。很快就传来了消息,那边也同意了。
宣府这边,一众人早已是心急如焚,好不容易听到了交换人质的消息,即便对方要求这般行事,他们也没有扯皮的时间了。刘达不忿道:“谁知道他们中途会不会动手脚。”
朱振摆摆手道:“他敢!他们能动手脚,老子也不是吃干饭的。都准备好了吗?”
邓平一迭声道:“好了,好了,咱们这儿家伙都拿上了。”他一路求饶,早就把脸都丢尽了,如今早不好好表现,若是丢了李越,言官的口水就能把他淹死。
朱振看了却道:“这么些怎么够用!你这……快去其他地方调啊!”
邓平一愣,他不解道:“这可是咱们这儿所有的了……这种时候能去哪儿调,谁能给呀。”
众人正急得打转时,救兵忽然到了,还是大家伙都没想到的人。刘瑾居然带着一车枪支弹药,心急火燎来救场。时春不敢置信地上前去一一查看:“刘太监,你、这么多枪你是哪儿弄来的?”
刘瑾一脸肉痛,他没好气道:“别管是哪儿了,救人要紧。”李越要是没了,他还谈什么咸鱼翻身,早就死透了。
朱振点点头,对时春嘱托道:“快别废话了,即刻去换人。换了人之后,先将李御史送回,你负责断后。小心那边的高手中途截人。”
时春重重点头:“我知道了。”
她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提溜着索布德公主上了马。其余汪古部的青年被绳子捆到了一处。他们的胳膊全部都被卸下来,只能靠两条腿跌跌撞撞追上去。
而另一旁月池和一个黑脸大汉并骑而来。这个黑脸大汉身材魁梧,约莫四十多岁,适才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悄悄立在达延汗身后。月池直到他出列,这才注意到他。她暗自咋舌,会咬人的狗都不叫啊,怕不是个好相与的……
时春一到,看得就更加清楚明了。此人目光锐利,呼吸绵长,手上遍布老茧,身子挺拔,显然是练家子。时春的身子绷得如弓弦一般。她瞥了一眼索布德公主,大声道:“停下。”
黑脸大汉用蹩脚的汉语道:“你想怎么样?”
时春道:“你把我家老爷放下,让他自己走过来。相应的,我也放你们的人自己过去。”
月池立即明白,时春是怕这人靠得太近,顺手就能对她下毒手。她马上就道:“老哥,我觉得这主意不错。毕竟你们人多,我们人少,万一有人错了主意,发生冲突是你们吃亏。这样,我们两边都能保全了。”
黑脸大汉的目光在他们脸上一转,他言简意赅道:“可以。”
时春立刻拖索布德公主下马,只解开了她脚上的绳子,还把她和汪古部的人绑到了一处。索布德公主恨得心头滴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时春挥挥手道:“诸位,请吧。”
短短十几步路,月池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眼看着和索布德公主等人擦肩而过。时春激动得眼含热泪,却不敢动作,只能把手伸下来。月池不由加快了步伐,眼看马上就要走到时春面前,忽然之间,她背后传来破空声。
月池大惊失色,她急急回头。黑脸大汉的手上拿着弹弓,眼中精光四射。然而,这石子却是越过她,直冲时春而来。时春动作极为敏捷,她立刻仰面倒下,石头就从她的头顶射了过去。她冷笑一声:“雕虫小技!”
谁知,她刚刚直起身来,就听到了月池的惨叫。就在时春躲石头之时,两条套马索竟然从凌空甩来,一条径直套住了月池的脖子,另一条则捆住了她的腰。月池还没反应过来,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被飞快地往回拉。
时春见状暴怒,她即刻冲上前去,却被黑脸大汉拦住了去路。她重哼一声,直接拿出火统,当头就是一下。任他什么功夫,在热武器面前也就是一下的功夫。
这个练家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仰面倒了下去。就这一会儿,月池已然被拖出了好几丈远。这下,两方的人马都在不停地往中央赶。
时春直指索布德公主:“松手,不然老娘立刻崩了她!”火统的射程只有八十步,她根本打不中达延汗,就只能继续拿大公主威胁。
没想到,达延汗充耳不闻,仍旧用劲将月池往回拖。他是连野马都能驯服的高手,制服一匹发狂的马都不在话下,更何况只是拖一个人。月池被勒得险些要厥过去。她心想,绝不能晕,若是失去意识,麻烦就大了。达延汗既然不直接放冷箭,就表明还是想留她性命。她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躺平,再不挣扎。
时春尖叫道:“阿越!”
达延汗也是一惊,他下意识松了勒脖子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