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统的帮助下, 背靠背比身高的颜今朝很容易就得出来,如今的俞世酒居然比自己要高上一厘米的答案,顿时五雷轰顶。
哪怕只是一厘米那也是高!
丝毫不知道这是自己原世界占竹马便宜占久了的潜意识在作祟, 颜今朝只觉得世界要塌了,甚至开始觉得曾经总是嫌弃白鸠太矮接吻时脖子痛的自己着实不知好歹, 果然人只有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于是他幽幽地看了俞世酒一眼, 立刻在心中做了这个世界绝不和对方谈恋爱的决定。
系统:呵, 人类,你每个世界都这么说。
“摄政王找朕有什么事?”
做好决定后, 颜今朝的态度瞬间冷漠了起来,从未来老婆降格为任务对象的俞世酒的脑袋也不摸了,而是直接一甩衣袖, 坐在了主位的椅子上, 居高临下地发问道。
那副仿佛上司在考察下属工作的模样, 显然是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个傀儡小皇帝了。
奈何已经完全被妖术迷了心智的实权人士就乐意捧着惯着这份傲慢,俞世酒不自觉也摆出了一副恭敬的模样, 他看着颜今朝在阳光下格外英俊的面容,不知为何腿有些发软。
肯、肯定是因为今天新换的靴子的关系!就知道家里的绣娘不靠谱,好好的鞋子给里面加个莫名其妙的垫子,走路能不摔吗,站立能稳吗, 看起来再高再好看有什么用!
可怜的绣娘们还不知道,她们苦心钻营模仿原国那边新兴的样式,一做出成品就获得了无数文人骚客的喜爱, 给摄政王府增添了不少额外收入的靴子即将面临被全面撤销的命运。
“我想……咳, 臣是想问问陛下身体何处有恙, 为何不请太医, 臣等很是担心陛下的龙体。”
“没病,就是不想上朝。”还是心情很差的颜今朝也不装了,径直道,“朕觉得当花瓶也怪累的,反正早朝有没有朕都一样,你们自便吧。”
虽然不太理解“花瓶”是什么意思,但颜今朝话中的含义还是很清晰的,俞世酒怔道:
“陛下是在责怪臣揽权吗?如果陛下想要亲政,臣很乐意将权利交出去。”
哦?
这话说的着实令颜今朝意外了,毕竟在原主的记忆里,他一直都很怕摄政王,听对方催自己上进也以为是在试探自己,表现的又懒又怂也有几分专门让俞世酒放心的意思,但凭颜今朝对自家老婆的了解,当然能听出这话中的真心。
“你说的倒轻易。”颜今朝淡淡道,“朕不信摄政王愿意放弃能够掌控天下的权柄。”
“那陛下要如何才能相信?”俞世酒抬头问道。
“那你现在就把朝堂全部换成朕的人。”
“陛下说笑了,这朝廷内哪里有陛下的人?”
“呵,你说话倒是直接。”
“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一来一往的交锋让御书房内弥漫出了硝烟气,两人注视着彼此的双眼,居然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原本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陛下是真的想要收权吗?”
俞世酒缓缓地站在了颜今朝的身边,用饱含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一点儿都不符合摄政王气质的小嘴叭叭道:
“您还年轻,又饱读诗书,从现在开始学习政务也完全来得及,不如我们先从批奏折学起,之后臣再为陛下安排几个太傅,当然了陛下如果想要自己培养信任的臣子也完全没问题,不如我们今年开个恩科吧,陛下来做主考官怎么样!”
“咳,朕开玩笑的,朕只是觉得摄政王最近很辛苦,讲个笑话逗你开心而已。”
其实颜今朝本来还真的想过要不要揽权来应对未来黎国的危机,起码不能让俞世酒在外保家卫国时被京中大臣背刺,但他光听摄政王这蓄谋已久的一系列学习任务就头大。
再想想历史上那些起得比鸡早的皇帝,这世上有那么多种痛快的死法,过劳死无异于是最差劲最痛苦最煎熬的选择,颜今朝哪怕万念俱灰也不会让自己沦落到那般境地。
这么一想,只享受风花雪月之乐的原主真是十分明智,还有什么比当一只咸鱼更快乐的呢!
本来还兴致高昂的俞世酒立即蔫儿了下来,用着“你觉得这到底哪里好笑”的目光盯着颜今朝,本想抱以谴责的目光,却盯着盯着就红了脸,最后反而先移开了视线。
颜今朝暗笑,俞世酒似乎没有白鸠那么坦诚直率,但小动作却明显得不行,反而有种别样的可爱。
“不过朕在殿里关了几天,倒还真的对朝廷大事有了些想法,爱卿愿意协助朕吗?”
“当然!”
俞世酒将手抵在了心脏上,向颜今朝微微鞠躬,一双狭长的凤眼满是认真:
“臣愿为黎国鞠躬尽瘁,愿为陛下死而后已。”
这话的确发自俞世酒的肺腑,不过在今天之前,也只有前半句而已——无论颜今朝到底有没有对他施展妖术,俞世酒都确定自己已然沦陷了,这悸动也许莫名其妙,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