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话虽如此, 季黎暂时还没有做出选择。
没必要在彻底想清楚之前就逼着自己做决定，毕竟她现在，似乎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作为中途离开的理由, 季黎离开天空竞技场的时候, 还买了几个不同口味的小蛋糕拎回去, 慰问辛苦训练的三人。
结果奇犽只看了眼包装盒, 就认出了那家店的牌子。
“啊。这家店啊。刚好，本来打算过几天带你们一起去尝尝的。味道还不错。”
他熟练地拆开包装，招呼小杰和亚露嘉过来分蛋糕，顺便吐槽店主太会挣钱。
“五年前它还是家小店呢, 我被老爸丢来天空竞技场的时候就总去。结果上次跑去一看, 价格翻几番就算了, 竟然还要预约！竟然还限量！麻烦死了。”
“这些店主, 不想着怎么把东西做得更好吃，总想搞这些花里胡哨的饥饿营销来给自己抬身价，真没意思。倒闭, 迟早给我倒闭！”
事实上, 季黎也是因为网上炒热的风评而特意绕路去买的。
她提前抢号预约好了今天的订单。
季黎客观陈述：“其他还好吧, 毕竟店里只有店主一个人, 不请帮手。就是地址太难找了。”
这家店藏在天空竞技场旁边一条很深的小巷子里面, 比较偏僻，属于除非特意去找, 基本没什么人会路过的地段。
“诶？做生意不应该尽量开在人多的地方吗？”小杰不解, “那奇犽是怎么找到那家店的？”
“我吗？嗯……好像是别人送的吧。”
咬着附赠的塑料叉子，奇犽鼓着脸想了一会儿, 轻描淡写地回答。
“我之前来天空竞技场才六岁嘛, 不怎么讨观众喜欢。那群喜欢看血溅得到处都是才开心的蠢货, 会因为我淘汰了他们支持的选手，以‘粉丝’名义给我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有一次，恰巧我过生日那天，还真的有个粉丝误打误撞，给我送了个蛋糕来。味道还不错，我就顺着包装上面的店家地址找过去了。”
“因为挺难得的，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小杰皱眉，为奇犽过去受到的恶意行为感到不平。
奇犽却笑眯眯地摆摆手。
“无所谓。没必要为那种路人货色浪费情绪啦，小杰。反正——赢的是我哦？”
而且那些人和那些人支持的选手，也早就付出了合理的代价。
隐去后半句话没说出口，他切下一大块蛋糕，嗷呜一口包在嘴里，脸上流露出和巧克力一样甜蜜的笑容。
小杰却皱着脸摇头，还欲开口。
结果都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他就被奇犽眼疾手快地塞了一大块蛋糕到嘴里，噎得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亚露嘉忙着起身去找水壶给小杰。
季黎却越听越觉得耳熟，不由愣了一下。
五年前，她随约厄斯达·森旺父女二人离开丛林、抵达最近的人类小镇时，刚好是七月七日。
奇犽的生日。
通过小镇的公用电脑查询，确认天空竞技场有一个名为“奇犽”的选手后，季黎借用约厄斯达·森旺的手机和信用卡，以粉丝的名义，匿名购买了一款蛋糕，寄去天空竞技场。
不过，她已经不记得当时下单的甜品屋叫什么了。
季黎还在试图回忆，突然一团绵软也唐突地压在唇舌上，蔓开属于巧克力的香气。
她茫然地眨着眼睛，正对上奇犽凑过来的脸。
“又发呆。一个人偷偷想什么坏事呢？”
轻轻拽了一下被含住的叉子，让季黎回神，少年像猫似的眯起眼睛，打量她。
季黎比小杰的待遇要好上一些，至少奇犽没有故意噎得她到处找水喝。
季黎努力把蛋糕咽下去。
“……我在想，当时的奇犽长得很可爱，又厉害，有喜欢你的粉丝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她弯起眼睛冲对方笑：“嗯！那个人眼光真好。”
视线往旁边游移了一瞬，奇犽抽出叉子，嘟嘟囔囔地补充说，要是那个人五年前有坚持买他赢，恐怕赚的钱都不知道能赚回多少个蛋糕了。
“所以你也尽早给我端正态度！不许还总是把我当亚露嘉一样哄。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成长的速度可是很快的。”
奇犽屈起手指，反过来敲了敲季黎的脑袋，轻声说。
“再给我一点点时间，一点点就好……不会让你等很久的。听到没？”
他会努力变强。
他已在拼命追赶。
——然后用这份力量，去保护季黎，保护亚露嘉和拿尼加。
季黎微笑着点点头。
虽然她不确定那个蛋糕是不是自己送的，可既然奇犽为“那个粉丝”的存在、为自己过去被认可而感到高兴。
那就这样吧。
这样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