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公主是个能听进去话的人,闻言就让珍珍把小家伙儿放下,给他弄个小桌小凳让他自己去霍霍吃食。
奈何小家伙跟八爪怪似的,扒着珍珍打死不松手。
珍珍高兴得很,她道:“不差这一会儿,等我们走了你再让他自己吃也来得及!”
“孩子别养得太精细,适当地沾染些脏东西,可以增强他自己抵御疾病的能力。”
“养得越是娇贵,身体越不好!”
十三公主道:“二哥跟我说过,说你们小时候都漫山遍野地跑,说那些乡下的孩子,满地滚儿,什么脏东西都往嘴里塞。”
珍珍嘿嘿一笑,瞧着满桌子的佳肴,最终决定做个善良的人,不把乡下小孩儿把鸡粑粑往嘴里塞的事儿拿出来说。
哎。
又是善善良良的一天!
吃完饭,小家伙就在珍珍的怀里打哈欠,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真是好带!
珍珍乘机将小家伙交给乳母,让十三公主屏退左右,和萧檀儿两个人一起跟她嘀咕起来。
十三公主:……
真想把萧檀儿的娘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水?
全是水?
有时候幸福是对比出来的,这个时候十三公主就觉得自己的娘好,从来没想过要用她这个公主来给
娘家增添荣耀。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都喜欢身边熟悉的人过得没自己好,只要别人的日子过得没自己好,自己的日子再苦,也是有优越感的。
“父皇是真生气了!”
“若不是这婚是富贵叔去求父皇下旨的,父皇赐下去的就不是美人,而是鸩酒。
不对,你娘还配不上鸩酒。
多半是三尺白绫!”
十三公主说的是实话,并不是故意戳萧檀儿的心窝子。
好朋友就是这样,不藏着掖着,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十三公主可不敢让萧檀儿对她的父皇产生什么误解。
父皇从来都不是个仁慈的人。
甚至心眼儿也并不大。
珍珍叹气道:“也幸亏我爹直接去求了圣旨,不然若只是上门提亲,也不知七舅母会不会为了娘家做出什么蠢事儿来。”
萧檀儿受珍珍的影响,看过不少话本子,小姐妹之间也讨论过不少话本子,属于见多识广的姑娘。
这会儿听珍珍这么一说,她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恶寒不已。
“回头我给表叔捶背捏肩!”萧檀儿道。表叔啥好东西没有?
她只能尽孝。
(袁富贵:别,请给我钱,谢谢!)
珍珍:“我爹只喜欢我娘给他捏,你就别费劲儿
了,你过得好,对我爹来说就是最好的谢意!”
(袁富贵:不!张永给的银票才是最好的谢意!)
“说正事儿,现在批判七舅母没用,让七舅母自己想通也没用,她能想通就不会在接圣旨之后失态!”
“咱们得找个女人做戏,不然七舅母不会相信。”
“这人从哪儿找?贵族圈儿就算了,一个圈子的人都认识。不然去找个戏子,然后让她演一个有钱的寡妇,家里从商,刚从别的地方来京城,一来就把七表舅给看上了!”
十三公主摆手:“不用这么麻烦,找什么戏子!”
“有现成的人选!”
“都用不着演戏,把信儿透给她,再让她见见檀儿爹,她必定会多次登萧家的门,去探望檀儿娘。”
珍珍闻言眼睛就是一亮,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谁啊?”
萧檀儿也同时望向十三公主。
公主喝了口茶,缓缓道:“本公主的小姑姑,道姑妙真。”
珍珍疑惑,她没听说过这位啊!
萧檀儿倒是听过:“我知道,溪公主曾经死过两个驸马,之后她太过伤心,就出家了。”
因为这位公主并不是很受宠,并且出家之后很是低调,京城就很少有人提起她。
毕竟袁家是外来京城的,有些陈
年旧事儿珍珍没听过也是正常。
十三公主道:“正是她,其实她出家并不是因为多情深,只是觉得有皇家公主这个名头束缚着,耽误她寻欢作乐。
于是干脆自己修个道观,自己当观主,偷偷寻些长相俊俏的男子做道士,顺便伺候她。”
“她的道观修在山中,又不对外开放,故而知道的人很少。”
“眼下年纪大了些,也有点腻味了养面首的日子,前日我进宫还听母妃说,这位小姑姑想还俗,找个人嫁了好好过正经日子。”
“这是不是个现成的人选?”
萧檀儿有点迟疑:“可那是公主,万一她真的看上我爹,要逼我爹……”她可不是真的想换娘!
真是关心则乱!
珍珍道:“小十三不是说了么,她不受宠,又不是跟陛下一母同胞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