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珍珍回来,果然给几位舅公请了平安脉,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珍珍没给开药,只给写了几道药膳的方子,嘱咐他们换着吃。
至于三舅爷,珍珍给一瓶人参养荣丸:“您现在吃的人参养荣丸就停了,效果肯定没我做的这个好!”
“以后您把人参送我家来,我抽空给您搓药丸儿!”这三个舅公都不错,处处都在帮爹爹,珍珍不吝啬卖他们一个好。
“哈哈哈,可不就是搓药丸么!”三人听了珍珍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还头一次听人这般说自己做的药丸儿,那些个大夫谁不是自夸自己个儿制作的药丸儿工序复杂,什么九蒸九晒,什么七炙八焙……
也就珍珍,生生把好东西说得十分平常,这丫头心思好啊,她是故意说得简单,好让他们这些当舅公的别不好意思吧!
真是个好姑娘!
(珍珍:……
我真的是搓!)
萧家三位老大人走的时候一人带走了一小罐儿茶,第二天一大早命人送了无数好东西来给珍珍。
他们喝了一晚上的茶,自然知道那茶有多好,喝了茶回去一觉睡到大天亮,梦都没做一个……
简直不要太爽!
他们三兄弟出仕以来,都落下个失眠的毛病。
甭管熏什么安神香用处都不大。
结果在袁家喝了一碗茶困扰他们多年的毛病便立刻解决!
三个老头儿立刻将茶罐儿当宝贝似的锁了起来。
珍珍要进宫给皇帝扎针,袁富贵就跟着她一起进宫。
“你先说你有什么事儿,不然珍珍给朕扎针之后朕就睡着了!”皇帝听说袁富贵跟着珍珍一起来了,就知道他有事儿,于是便命人将他喊进来。
袁富贵把嫁妆单子递给高全儿:“臣也没啥事儿,这不是昨儿晚上大舅舅他们把我亲娘的嫁妆单子给我了么,我想了想,与其让国公府拿去抵罚银,还不如我直献出来充了国库!”
皇帝:……
他看了眼高全儿:他没听错?
高全儿将嫁妆单子递给皇帝,眼神儿说:您没听错。
当初萧家爱女下嫁还不是成国公的陈良才,那可是十里红妆,轰动整个儿京城的。
皇帝看了看嫁妆单子上的东西,光现银就有十万两,还不说那些个珠宝首饰田产和铺面。
所有的东西加起来价值起码超了四十万两。
“富贵儿啊,可知你亲娘留下来的嫁妆到底值当多少钱?”
袁富贵嘿嘿笑道:“昨儿我大舅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寻思咋滴也得在十万两以上,不然国公府的老太太也不能专门把
我叫去许我成国公世子的位置,要这份嫁妆来填补国公府窟窿。”
“我不乐意给!”
“祸不是我闯的,凭啥拿我没见过面亲娘的钱去贴成国公府?”
皇帝:“可是你将来继承国公府的话,国公府的财产就是你的,你现在这般做亏的可是你自己!”
袁富贵摇头:“陛下,亏的可不是我!老太太说要拿这份嫁妆去抵朝廷的罚银,不是说从嫁妆里借十万两银子出来交朝廷的罚银。
我若是不从,外头指不定会说得多难听呢,肯定要说我不顾家族,不敬长辈什么的……
再说了,就算是我当了国公府的世子,国公府的钱财可不是我一个人的。
成国公有不少儿女姬妾要养……
我也不怕您生气,成国公从未养过我,凭什么要我为成国公府付出?
还是用为了生我把命都生没了的亲娘的嫁妆?
想来想去,反正这嫁妆最终也落不到我手里,还不如直接献给国库!
也算是我娘为大靖做了点儿贡献。
还有一点,我这个当儿子的没在她身边尽过一天孝,她的嫁妆我拿着也扎手。”
“陛下,您派人去国公府照着单子取嫁妆吧,我是铁了心要献!”
皇帝叹了一口气,他将嫁妆交给高全儿:“不着急,你还不
是成国公府的世子,你现在献你娘的嫁妆名不正言不顺!”
他的满朝文武里,再找不到一个像袁富贵这样什么事儿都能想到他这个皇帝的人了!
袁富贵跟他说话从来不打马虎眼儿,他今儿这番话要是被人听去,必然要厌恶他,哪儿有这般编排亲祖母的?
便是亲祖母做得难看,做孙子的也该为她遮掩。
这说明什么?
说明袁富贵是以一颗赤诚的心在待皇帝,在皇帝面前从不来虚头巴脑的那一套。
这样的人皇帝怎么能不喜欢呢?
袁富贵犯愁:“那咋整啊?”
皇帝笑道:“这件事你别管了,朕会处理妥当的,绝不让你娘的嫁妆落入成国公府!”
“那就辛苦陛下了!”袁富贵顿时就高兴了起来,他道:“我这个人从小就没感受过长辈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