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遇现在的形象真是……
头发虽然还是一丝不苟,但是胡茬子乱窜,然后他倒霉分到了臭号。
他一出来,所到之处人们纷纷退散。
只有小姑娘傻乎乎地往他身边凑。
顾遇也没招啊!
上了骡车小姑娘更是黏在他怀里抱着他,顾遇怎么推都推不开。
小姑娘还嘟囔:“不臭不臭,比乡下的粪桶强多了!”
顾遇:……
所有的感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算了,他的小姑娘。
说什么他都受着。
“怎么样,比试赢了吗?”顾遇问她。
珍珍松开他,骄傲地扬起小脸儿:“那当然!”
“他们还想搞小动作破坏,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珍珍说到兴起,攥着顾遇的袖子跟他嘚吧嘚说个没完。
顾遇看她说得口干舌燥,就倒了杯茶水给她。
珍珍一饮而尽,顾遇又给她倒了一杯,小丫头接过去这才小口小口地喝。
“小哥哥给我倒的水真好喝呀,就比我自己倒的好喝。”
顾遇轻笑了一下:“好喝你就多喝点。”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给你倒一辈子。
“……听说钟大夫跟黄大夫撺掇了不少人买他们赢,他们自己家也买了,现在输了,两个大
夫被亲戚朋友找上门,家都被砸了……
他们两个也气吐血了。
好可怜啊!”
顾遇摇头:“不可怜!”
“他们当初但凡有点心胸,就不会跟你比试。或者比试也不会跟你比退出杏林这个行当。”
珍珍暗戳戳地捂着嘴笑:“是我说的输掉从此就不再行医,不是他们说的!”
顾遇冷哼:“你是小姑娘,难道他们也是小姑娘,他们不知道这辈子都不行医代表着什么吗?”
“他们难道不能跟你商量,比试可以,但是可以换别的彩头吗?”
“且你当时都知道让他们输了赔一百两银子就行了,他为什么不顺势而为,说你输了也赔一百两银子呢?
只是笃定你会输,且他们自己也要脸面,故而就跟你一样拿前程做赌注,谁知竟比不过你。”
可不只是比不过,比不过还不甘心,还去买凶!
真真儿是下作!
“小哥哥,我其实也是坏心眼儿,我是拿一百两银子羞辱他呢,我瞧出来那老头儿心高气傲,不然也不会看不上我,觉得跟我在一起干活儿丢人。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同意他输了赔钱,我输赔上前途?那样便是他赢了,别人也会瞧不上他。
谁知道他那般沉不住气,那般不堪
激?”
顾遇道:“他但凡存了半分善心,也不会上你的当!”
“他不欲与人为善,自然要承担后果。”
珍珍闻言狠狠点头,小哥哥说得对!
小哥哥果然最了解她!
珍珍不知道的是,于顾遇而言,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但珍珍的话还是提醒了顾遇,到家他就找来耿三顺:“你拿些钱财去找乞丐们散布一下消息,就说珍珍当初坚持比试输了的人赔一百两银子。
但是郑大夫跟黄大夫一心想扼杀珍珍的未来,故而不愿。
他们为老不仁,但珍珍不能不义,珍珍愿意跟他们一起去衙门把那份契约给取消了。”
“然后另外找一拨人去传……珍珍去这两家送药送钱,被他们给赶出来了,小丫头如今很伤心。”
流言蜚语嘛,并不需要证据。
只要传得铺天盖地就行了。
这两个大夫为了能赢一个怂恿一个买凶,都坏到了骨子里。
关键是他们欺负的是珍珍,顾遇不会放过他们。
“黄大夫手里的五个病人的死有蹊跷,你拿了银子去找这五家人,让他们去衙门击鼓鸣冤。”
“不要暴露身份。”
“你可以透露给他们知道,黄大夫在他们身上扎了猛针,让原本能活几
个月的人只能活十天,但这十天人会如同回光返照一般,但后来太医署的医助来监管之后,他便不能继续给病人们扎这样的针,导致病人们提前猝死,让他们要求朝廷验尸。”
这些事情都是珍珍在骡车上跟他叨叨的。
珍珍不懂仇人要摁死的道理,也不用懂这个道理,这些事儿他来就好。
小姑娘只需要快快乐乐地当小仙女就行了。
耿三顺记住顾遇的话,退下去一样样地办事儿,怕病人家属不乐意验尸,他上去就每家给了五十两,还承诺案子结束之后,再每家给五十两。
并且这也是在给逝去的病人们讨回公道不是。
关键是,这些人家为了给家人治病那是掏空了家底,这会儿只要他们愿意去衙门告状,就有银子拿,可以还账,一家人的日子还能过得松快一点,故而都还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