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纷纷劝她:“哎哟她五嫂子,你可别这么说,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她找你麻烦,俩在灶房没出去,她要不来找你她也不会摔倒。”
“对对对,嘀咕两句儿咋的了,还不能让人嘀咕了?”
“你啊,脾气算是好的了,你家老幺媳妇脾气太大,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众人围在门口,又有个的孕妇抱着珍珍的腿儿,珍珍根本就进不了屋。
白术上前跟这帮妇人福了一个礼道:“诸位大娘大婶儿姑娘们还请让一让,徐婶儿子来请我们家小姐的时候着急得不行,连我们小姐洗个手换个衣裳的时间都不愿意耽误,说里面的太太难产,人命关天。
咱们这紧赶慢赶生怕耽误了时辰,没得都到了门口了还被拦住进不去。
若是这时间耽误了里头的嫂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诸位也要沾染因果不是,毕竟是两条人命啊……还请大家让开吧。
还有这位嫂子,我们小姐就是来救人的,不是来看热闹的,所以您不管求不求我们家小姐,我们家小姐也必然会全力以赴。”
白术笑眯眯地说话,温柔极了,但这温柔中也带着刀子。
众人闻言忙散开来,李五的媳妇脸色煞白,她松开抱着珍珍小腿儿的手,双唇颤
抖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是担心弟妹……我……”
得,话没说完,她就白眼儿一翻晕了过去。
众人大惊失色,连忙叫大夫。
这一乱又挡住了门口。
珍珍直接推开几个妇人,然后抓着李五媳妇的脚将她拖到廊下,人直接就窜进了屋子。
她的动作很快,快到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等她进屋之后外头的人才惊叫起来:“哎哟,这老五媳妇也是有身孕的!”
“可千万别伤着了!”
“这可咋整啊?”
曲神医叹了口气,抬手点了点珍珍的额头,他快步走出去蹲下给李五媳妇把脉,脉象平稳得很,可见是装晕的。
但她又的确有身孕,曲神医本就放弃了吓唬她的想法。
不过手段耍到珍珍身上来了,曲神医就十分不喜。
他对众人大声道:“她没事儿,身体健康得很!”
“倒是里面那个,让你们耽误了还不是能不能保住呢!”
“走走走,都赶紧走,别搁这儿杵着挡亮!”
“把她也弄走!”
有人迟疑问道:“曲大夫,您是不是看错了,你看老五媳妇的脸色不好,人也晕着咋会没事儿?您再好好给她看看!”
“对对对,她这
样咱们也不敢搀扶,万一把孩子给搀扶没了算谁的?”
被质疑医术的曲神医就更生气了,他嚷嚷道:
“引娣,你跑一趟,去镇上请个大夫来给她看,来娣,你去把邻村的郎中请来给她看,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别说我老头子瞎说八道!”
“白术,你再跑一趟县城,去把几个大医馆的大夫都请来给她瞧!”
几个小姑娘答应下来就要走,李五媳妇只好悠悠醒转。
曲神医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就让人搬了个小凳子来,他坐在了廊下。
里头珍珍已经给李幺媳妇把完了脉,又去摸她的肚子,看她的宫口。
稳婆也是村里的,她家还是老张家的佃农呢!
不过现在变成了珍珍家的佃农,故而虽然她并不相信这个小姑娘能干什么,面儿上并不敢得罪她,反倒是珍珍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珍珍让引娣去端一盆热水来给她洗手,这个期间一边儿安慰床上忍着疼已经奄奄一息的产妇,一边儿跟门外廊下坐着的曲神医说话。
她把脉象报了,就道:“胎儿胎位不正,一只脚丫子已经进了产道,我想先给病人扎一套针,再将胎儿的脚塞回去……”
曲神医让她说了针法,他增加了两个穴位,珍珍就开始
给产妇扎针。
产妇的婆婆着急得不行,她悄悄问稳婆:“这……这能行么?”
稳婆想了想就道:“死马当活马医,珍珍姑娘可是小福星,你就当图她的福气。”
“不然就我……我是救不了的,只能让你准备棺材。”
听稳婆这么一说,产妇的婆婆就不吭声了,默默地在一旁帮手。
珍珍给产妇行了一套针法之后,便对她道:“你忍一忍,我现在将孩子的脚推回去,会很疼很疼,你嘴里咬个东西吧!”
说完盼娣就十分伶俐地把被角扯起来给产妇含着,这屋里真是要啥啥没有。
屋里的光线很弱,但好在珍珍目力好,她从药箱里拿出一瓶透明的药膏来仔细涂抹在手上,跟产妇说了一声儿之后,就把手往里伸。
“婆婆,你摸摸胎位……”珍珍跟稳婆道。
稳婆也是干了多年的,十分有经验,珍珍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珍珍的意图,上手轻轻地去摸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