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钦玉说开后, 元绿姝心弦却迟迟没有松动半下。
有点烦,有点躁,沉闷沉闷的, 反正就是不舒服。
元绿姝感觉自己变得很奇怪。
明明说是要忘掉那一日,可她如今心里还是忍不住浮现当时的记忆。
思及那一滩泼在她面上的浊血和来不及定睛看的血腥画面,元绿姝胃不太舒服了。
幸好最近没吃什么荤腥,否则,元绿姝感觉自己要呕出来。
元绿姝抚了抚脸, 上面似乎还残留死人的血,又腥又热。
元绿姝无意识流了点冷汗,她掏出绣帕慢慢擦拭。
比起这次死里逃生,曾经被关在笼子里的事好像也算不了什么, 自己无须再在意,再害怕了。
皆为过眼云烟。
一抹天光照下来,刺进元绿姝拂绿的瞳孔中。
元绿姝不由仰视蔚蓝天际, 有一只雀儿飞过。
元绿姝凝立不语,看得入神。
她眨了眨眼, 脸色略白, 眉眼也透出不易察觉的疲色。
蓦然, 元绿姝脑海中出现钦玉的样貌,他的耳环、拼接的尾指以及钦玉和钦昀之间的血契。
最后是钦玉啃上来的吻与对她说过的话, 那无以复加的感情, 比陈年老酒还要浓烈厚重。
元绿姝面上淡淡,心却战栗了一下,速度很快。
下一瞬, 元绿姝心里萌生一种特别奇怪的情绪。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
元绿姝垂眸打量自己的手, 随即闭了闭眼, 想他作甚?
元绿姝褪去杂念,心想,不如去一趟道观?
正好趁此机会带着姜厌去月音观去探望李暮雪,还可以静静心。
经历了这么多事,元绿姝总觉不安心,只望道观能洗涤她此时浑浊混乱的身心。
元绿姝打定主意,回殿给李暮雪写了一份信函,让人加紧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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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两日,钦玉是愈发不好伺候,喜怒无常,有时候一言不合就直接要杀了前来诊脉的太医,又或者是贴身伺候的内侍。
宫殿里,好几次差点就出了人命。
简直就像个暴君。
进宝这两日过得如履薄命,小命头顶每天都悬着一把随时都会坠下的砍刀。、
也只有元绿姝过来的时候,钦玉方才会收敛。
进宝获得喘息的机会。
但是元绿姝和钦玉之间......
饶是进宝这等胆子小不爱动脑筋的内侍都看出两人之间有问题。
总言之,两人之间氛围僵硬又古怪,令人难以琢磨。
钦玉依旧热情,而元绿姝几乎没怎么说话,神色寡淡。
一冷一热,本该绚丽碰撞,可激起的火花却微不足道。
而钦玉动辄要杀人的事,最终传进元绿姝的耳朵里。
她多少知道此事与她有关,可她最近是真的很累,一天去看望钦玉一次已然是极限。
元绿姝没去现场,到底不知其严重性。
思前想后,元绿姝最后叫太医给钦玉的药里多加些令人昏睡的药材,让钦玉多睡睡。
反正睡得好也有益于解毒,还能稳定钦玉,保住小命,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好在钦玉虽阴晴不定,但药还是该吃就吃,没有一次落下。
显然,他希望自己的身体尽快痊愈。
而且,他不单单是吃药,还在涂一些祛疤的药膏。
与此同时,元绿姝收到李暮雪的回信。
她在信中交代近况,并言欢迎元绿姝来。
元绿姝虽和李暮雪有信件来往,然,两人已经好几年不曾见过。
收到信的元绿姝自是高兴,连忙叫人收拾东西,她打算夜里启程。
若是白日,恐钦玉会来搅合,依钦玉的性子,肯定不会放她走,定是要胡搅蛮缠好一阵。
为了能安安心心去,元绿姝还特意嘱咐太医,在夜里给钦玉用药,药用加量,如此,钦玉就不会醒过来了。
夜里,月上中天,繁星稀疏,蟾光幽幽,夜风悠扬。
元绿姝安排好一切,遂带着姜厌坐上马车,外面传来蟋蟀悦耳歌声,令人心境宁和。
鉴于上次刺杀意外,加之还是夜行,元绿姝加强戒备,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