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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情侣么?
他眼瞳漆黑, 睫毛半抬,不知是不是在调侃。
江淮火烧屁股似的从椅子上起身,手中的刀叉差点摔下去了, 反应过来又道:“我去下洗手间。”他一边告诫自己‘别人是说对外的关系, 别想多了’,一边平复了下心跳。
商绮岸则一阵不可思议。
反应这么大?
原来当他CPU过载之后,还有‘临阵脱逃’这个选项。
的确不能太快了, 这并不适用于他,甚至会有反效果——
重新落座之后, 江淮一直想听他解释什么, 但偏偏商绮岸一句也没说, 任由气氛逐渐暧昧着。
江淮:“……”
——倒是解释一下刚刚那句什么意思!
气氛在沉默之中愈发滑入暧昧的深渊了。
一阵节奏轻快的肖邦圆舞曲响起了,周围坐的都是情侣,江淮本就很不善于处理感情问题,平时当然是能避就避,现在更加不敢说什么。
偏偏造成暧昧感根源的人完全不觉得有什么, 一句也不多解释, 就这么把他放在这、任凭江淮一个人想入非非、沉浸式体验各种情绪。
不可思议、震惊、还有一点微妙的心悸。
一直当江淮慢慢地想到‘他会不会也喜欢我?’这个问题时,才慢慢地从凝固的状态里苏醒了过来。
……
等等。
为什么是‘也’?
这个‘也’字就很妙!
最终,江淮否认了这个‘做梦都不敢做这么大’的猜想。
可能性太小了。
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其次, gay从比例来看总归是少数的。
所以当然也不可能喜欢自己了。顶多会觉得投缘、愿意和他交朋友这样。
江淮想:可千万不能被他发现我对他有点意思!
他已经等着这份错位的暧昧逐渐消失、甚至是被他带进坟墓里了。
几分钟后, 服务生终于姗姗来迟。
商绮岸终于不再沉默了, 低柔的嗓音轻描淡写:“平时喜欢吃甜食么?”
江淮缓了口气,轻声道:“嗯, 还好。”
商绮岸嗓音清清淡淡:“这道口味偏甜, 芝士泡沫, 也不会很腻, 你有没有对牛奶过敏?”
江淮:“没,你呢?”
商绮岸道:“我也没有。”
江淮道:“听说很多人有乳糖不耐症,牛奶没办法分解。”
商绮岸笑道:“是么。”
江淮:“……嗯。”
……
两人就这么聊了许多有的没的,直到一阵安静后,商绮岸忽然问他:“那天晚上你是去找什么朋友了?”
江淮也不知他意思,问道:“我有什么朋友?”
商绮岸道:“我是说昨晚,你不在家。”
江淮于是解释道:“那天是去找你了,但走到一半就看见你回来了。所以干脆去高尔夫球场散步。”
散步?
商绮岸拧眉,这么晚为什么散步。
对。当时他也看见了一个人影从门前闪过了,竟然是江淮么。
他没说谎。
原来江淮没有找别人,只是打算去找自己。
商绮岸一时间所有曲曲弯弯的心思都被他奇异地抚平了。
几分钟前,他见江淮反应这么大、甚至躲去了洗手间,商绮岸还感到很无助、也很失落。
从未有过郁闷和心情极好只发生在一句话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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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晚餐大约用时两个钟,晚餐后,两人走在夜晚的寒冷街道上,节日将至,人逐渐变少了。江淮和他单独走在一起总紧绷着,总想找个地方透透气。
恰好商绮岸接了个电话,江淮于是和他比划着手势,说是口渴了,去买瓶水。
商绮岸颔首,示意他先去,又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问他:“今晚在干什么?还在忙?一起吃顿饭怎样。”
商绮岸则轻描淡写道:“不了,我有约。”
商漾有几分失落,但也理解,笑道:“哥,是和江淮吧。你们最近关系不错嘛,你该不会请他吃了那种特别精致、还一盘子只有中间摆了点东西、看起来跟画似的菜吧?”
商绮岸则道:“刚刚请他吃完。”
“哥,你是真的很强,”商漾那边一边吸溜着什么,一边对他道:“哪有请朋友吃饭去那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