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直想看看她穿嫁衣的样子,但到底还是来不及了,将她成婚的消息告知他,也算全了他最后的心愿。
林启明走后,江晚吟便同陆缙回了府。
如今正是梅雨时节,闷热难耐,江晚吟贪凉,总想吃点冰的。
但她曾经受过寒,虽养的面色红润了些,但血气到底还差点,陆缙无论如何都不许,不但不给她吃冰,睡觉时连冰都用的极少。
平日就寝时,明明自己最是怕热,忍着一身的汗也不许让人往冰鉴里加冰。
江晚吟自从入夏后便被他拘着,从前在伯府,她偶尔还能出来买上一两回,虽吃完偶尔会腹痛,但尚能忍受。
成婚后,她连冰饮子的影都没见过。
偏偏,一路上街市两边尽是卖杨梅渴水,荔枝渴水的吆喝声,江晚吟渐渐坐不住,扯了下陆缙的袖子:“就来一碗,行吗?”
“不行。”陆缙阖着眼靠在车厢上,眼也未睁。
“一口,尝一口总成了吧。”江晚吟讨价还价。
“半口也不许。”陆缙太了解她的脾性。
东西一旦到了她手里,他决计拦不住。
“你……”江晚吟闷闷地又坐回去,扭头看着窗子,剩下时候皆不再说话。
车厢里忽然安静下来,陆缙有些不适应。
“恼了?”陆缙一向淡于口腹之欲,不甚了解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的想法。
江晚吟趴在窗边,摇头:“没有。”
话虽如此,她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形形色色的小摊·。
看的人有几分不忍。
她实在太了解他,最知他看不得她如此。
陆缙明知江晚吟是在故意装可怜,还是松了口:“只一回。”
“真的?”江晚吟原本还垂着的眼瞬间门放了光,唇角溢出得逞的笑。
又发觉自己大约笑的太明显,迅速敛了笑意。
陆缙只觉好笑,也没拆穿,只提醒道:“倘若腹痛,可不要找我哭。”
“哪就有这般弱了……”江晚吟胡乱嗯了一声,心里并不当回事,掀了帘子便下了马车。
动作之快,看的陆缙低笑一声,由着她去了。
只是,他忘了江晚吟有多招人。
买东西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有个书生模样的人靠上去了。
江晚吟原本正和晴翠挑花了眼,迟疑着要选哪种。
身后猛然靠过来一个人,她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谁?”
那少年看的愣了一瞬,才想起来自报家门,原来也是个侯府的小郎君,然后又热情的给江晚吟参谋:“这家的荔枝渴水最是好,适合你这样的小娘子。”
江晚吟低声谢过。
那少年又接着搭话,话没说话,陆缙忽然阔步过来。
“还没好?”
陆缙一身宝蓝直缀,身姿挺拔,腰带环佩。
一站过去,登时便将人完全罩住。
“好了好了。”江晚吟赶紧点了个荔枝渴水。
陆缙看了眼那加在里面的冰,皱眉又叫摊主去了一半。
江晚吟虽不情愿,还是答应下来,站到了他身后。
那少年眼神在两人之间门逡巡了一圈,恍然大悟,看向陆缙:“您……是这位小娘子的兄长吧?”
陆缙脸色瞬间门黑沉,垂着身侧的手缓缓负在身后:“我是她夫君。”
“夫君?”那男子瞠目结舌。
时下女子只要及笄便可束发,像江晚吟这样刚成婚的,的确与未成婚的小娘子分不清。
“怎么,不像吗?”陆缙反问。
淡淡的一眼瞥过去,压的人抬不起头来。
那少年汗颜,赶紧低头:“像。”
陆缙脸色愈发的黑。
那少年又赶紧改口:“不、不对,不是像,就是,叨扰您二位了。”
说罢,他匆匆的离开,余光却仍在一步三回头的瞥着江晚吟。
江晚吟忍不住笑了一声。
陆缙扶着她上了马车:“笑什么?不过是个没眼力的罢了。”
江晚吟猜测道:“未必是那少年的错,兴许是我们年纪差的大,才惹了旁人误会。”
“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他摆明了是故意接近你,只有你这样天真的才信。”陆缙幽幽地道,“你刚刚可是看了不少眼那小郎君,怎么,看入眼了?”
江晚吟赶紧摇头:“不是我,是陆宛,她喜欢这样的,一向念叨着有多好,我不过是好奇,看一看有什么特别罢了……”
陆缙嗯了一声,淡声问:“哦?那你觉得刚刚那人有何特别的?”
江晚吟回想了一下那少年的模样,诚实道:“年纪轻,有朝气,热情,还有点莽撞。”
“年轻,有朝气?”陆缙品了一下,“那你是觉得我们年纪差的大?”
江晚吟回想起刚刚想吃冰的事,忍不住埋怨,若是他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