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指腹摩挲他依旧滚烫的掌心,青天目溪源睫毛颤了颤,嘴唇几次张开又合拢,良久,声音缥缈,仿佛来自云端。
“别去我家。”
……
有些呼吸不过来,好像一条被搁浅在河岸上的鱼,窒息感包裹着,让他害怕的攀住男人健硕的上半身,似乎短暂的找到了依靠。
就这样,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
……
空气依旧灼热,伏黑甚尔埋在身下人颈间啃*片刻,正要继续,就被突然一脚给蹬到了腰侧,他黑着脸,抓住紧接而来软绵绵的一巴掌。
“你他妈的打上瘾了是吧?”
“出去!”
即便身体抖个不行,也丝毫不影响他对着男人颐指气使。
啧!
前一秒还热情似火,结果说翻脸就翻脸,不爽的薅了把头发,伏黑甚尔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阴沉着脸从床上爬了起来。
青天目溪源才不管,反正他出的钱,想怎么样怎么样,拉过被子径直往头上一盖,浑身酸痛,闷闷的不想说话。
一阵淅淅窸窸的声音响起后,房门被人从外边甩上,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虚空处某一点。
好久好久,久到那股兴奋劲逐渐降下去,身上的不适又涌了出来。
有些意兴阑珊的探出脑袋,扒拉着床沿在地上一阵摸索,找出手机给小田相一发了定位,叫他明天来这里接人,然后去浴室清理身体。
他知道自己犯了错,可心间隐秘的窃喜却骗不了人,像是无意间打开一扇尘封已久的铁门,如果不是靠着惊人的自制力,他甚至都不愿意醒来,就想沉溺在那片海洋中,快乐地死去。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青天目溪源又一次的失眠了,翻来覆去几个小时,好不容易睡过去,后半夜却一直被噩梦侵扰着,以至于第二天起来时,神色不可避免的就有些憔悴。
“叮叮!!”
门铃声响起,将他逐渐偏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平静地整理一番睡袍的衣领,那些曾经失控的证据就被悉数遮掩在了外人看不到的角落。
走廊上,小田相一拎着洗漱用品和衣物,按铃的动作有些僵硬,事实上,他在楼下守了一整晚。
无论是作为保镖的职责还是因为单纯放心不下这个人,他都不可能不管不顾的离开,结果就看到了那样一幕。
“怎么这么早?”
拉开门,青天目溪源见是他也不觉得意外,只是皱了皱眉,接过东西后就放人进来了。
小田相一难得没有接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只能保持沉默,好在男人似乎也有心事,所以没发现他的不对劲。
整理好出门,时间刚刚来到七点半。
虽然是星期六,但咒术界可没有双休的说法,恰恰相反,每当这种人流量开始汇集的时间段,他们总是最忙碌的。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回到总监部,意外在庭院处撞见一个正独自下棋的老者,穿着剪裁得体的和服,微风吹拂起他嘴边银白的胡须,如同世外高人一般。
他默默上前,在一旁保持安静的观察,即便不怎么懂棋,也能看得出场面焦灼,基本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步。
果不其然,当黑子落下,老者再次执起白子的时候,犹豫良久,竟一时不知该往哪儿走,好半晌,无奈叹了口气。
“这样一个已经洞察了所有想法和目的的对手,先生竟然也会输吗?”
将棋子收回,老者捋了捋胡须,神情倨傲。
“对于老夫而言,最重要的是博弈的过程,至于结果,不过是万千选择中会产生的一个可能罢了,不值一提,倒是青天目部长这么年轻,难得有耐心看我一个老头子摆弄这些。”
“哪里的话,一般人想看还没有机会,是我唐突了才对。”
和这帮老家伙相处久了,别的不说,打太极是学了个十成十,因此,这些年轻人眼中迂腐不堪的顽固派,他倒能维持住表面的和谐。
二人相谈甚欢,青天目溪源甚至主动等老者收拾好了棋盘一起往总监大楼赶去。
期间从小田相一手中接过文件打开,里面记录的全是这一星期东京界内大大小小的诅咒事件,相比上个星期又多了几起。
“真麻烦,估计要从其他地方调人过来了,嗯?”
突然注意到某处被加大红线标记着的一级咒灵定位,青天目溪源脚步微顿,眸色转深,那帮家伙,还真是……有够迫不及待的呀!
正感觉到头疼,一股肃杀的气息突然扑面而来。
小田相一第一时间护在前面,却被青天目溪源按住肩膀推了回去。
长廊尽头,夏油杰校服似乎被什么利器划破了,脸上身上都是血,分不清是谁的,那双不大的眯眯眼此刻完全睁开,不说话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冷酷。
“同学,你看起来不太好。”
很公式化的关心,全是技巧没有一丁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