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难以修行,但有百炼门和琅华宗两大背景支持,上门求娶之人也并不少,师尊却执意要引其步入仙门,可见是挂念冉宗主的恩情,要亲自照顾冉小姐一生。”
沈湘心知丁元所说并非空穴来风,这些年来,祈云琉东北西走,就是为了冉家那个病秧子,她酸意泛滥,嘴上还是强硬地道:“师兄还说不是传闲话,师尊从未亲口承认过这些。师尊为人,你我难道不知晓?他一心向道,报答恩情也是磊落光明,怎会存此儿女私情。”
“这算什么儿女私情?”丁元笑道,“男未婚女未嫁,若冉小姐痊愈,从此和师尊双宿双飞,不也是一段佳话?师尊今年亲自入琅嬛仙境,不就是要为冉小姐寻良药。百里宗师是冉小姐的师祖,两大宗师联手,相信冉小姐这次一定能痊愈,那我们琅华宗不久就会有喜事了……”
“哎?师妹,你去哪儿?我还没说完呢,你是要去毓秀峰吗,记得带上师尊‘特意’为你寻的赤练草啊!”
沈湘负气御剑而去,丁元看着那背影,撇了撇嘴。
嘁,就这样沉不住气,又没有脑子的人,师尊还如此偏心,真叫人不痛快。
丁元也不完全说错,祈云琉这一次的目的,的确是为医治恩人之女冉雪萤的先天之症。只不过,冉雪萤的情况要比传闻中更糟,甚至糟透了——若不是百炼宗和祈云琉用自身灵力和各种丹药为她吊着,这位冉小姐可能十岁就夭折了。
这些年,祈云琉遍寻天下名方,用过各种方法,也仅仅维持了冉雪萤的情况不恶化,此番从琅嬛归来,他更是千辛万苦寻来了传说中的奇药,只是,这一次的效果也依旧让人大失所望。
禳星台内,冉雪萤服过药后,已然睡去。祈云琉和冉雪萤的师祖,百炼宗如今的当家人,百里宗师离开了房内,来到庭院中。
祈云琉问道:“前辈,依您看,这一味药对雪萤如何?”
百里宗师沉吟片刻,长叹一声,摇摇头。
祈云琉心下一沉。
此番在琅嬛秘境中,众人皆是九死一生才寻得这味灵药,没想到结果还是这样。
百里宗师说道:“云琉,辛苦你了。此药虽不能彻底改善阿萤的体质,却也能让她这半年内能好好修养,回复一些元气,也不能说是白费。待老夫再炼一方辅之,使这药性延续半载,我们至少又多了一年时间。”
当初冉雪萤出生,大夫断言其活不过十岁,如今这孩子已经熬到了十九岁,眼看要二十,虽然这些年汤药不断,但总归是看到了希望。
“百里前辈所言极是,若还有什么在下能出力的,但凭吩咐。”
百里宗师摆摆手:“不过是些寻常药材,我去云里馆取一趟便可,用不着你出面。你这些年为了阿萤的病东奔西走,总不在宗内也不好。魔族野心不死,新魔尊嚣张至极,听说直接打上了九重天,如今九重天闭门不战,保不准这位魔尊调转兵力来骚扰凡界,你不可久离琅华宗。”
“前辈说得是。”
“云琉啊,这些年也难为你了,我那徒儿必然也不愿见你为这份恩情误了大义,那并非他的本意。阿萤有我这个师祖照顾,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祈云琉默然不语,半晌,他道:“前辈,多年前你曾说过,要彻底医治雪萤,还有一法:若有天灵根者原赠以金丹……”
百里宗师脸色一沉:“可我也说过此法乃以命换命,断不可取。况此法只是古书记载,无人实践过,不可信,不可信。”
百里宗师捋了捋胡须,叹道:“天灵根何其稀有,一千年也遇不到几个,那皆是天道护佑之人,往往是大德之人转世,咱们如何能坑害人家?切记生死有命,勿要走上极端,若为救人而生了害人之心,则反堕于魔道矣。”
祈云琉颔首:“是在下偏颇。”
目送百里宗师离去,祈云琉停住脚步,转身看了看禁闭的房门,有些后悔说了刚才的话。
其实这个主意也不是突然冒出来的,他何尝不知道这是害人,可是若他能以自身功体保那人不死,再耗余生之力助那人重新修行结丹,是否就可以弥补这件事带来的伤害?
他自己是水火双灵根,本是天克开局,然而他的水灵根生来强大,完全压制火属性,资质甚至不弱于天灵根。只是,修行上虽然事半功倍,一日千里,但终究不是得天独厚的“天灵根”。
天灵根难寻,多年前,他倒是遇到过一个疑似天灵根的婴儿,鬼使神差地留了玉佩为信,许是被自己当年的想法惊到,这些年他心中有愧,不曾去探望,私心里甚至希望是自己看错,那婴儿并非天灵。
前些日子,他又想起此事,觉得无论那婴儿是不是天灵根,他都应该信守诺言,收为弟子教导,可就在他欲往寻人时,那髓玉却失去了反应。
如今竟是想验证也不能了。
更不要说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件怪事。
在琅嬛采药时,他体内灵根突然像被釜底抽薪一般,大量流失灵力,水灵根隐隐有萎靡之态……这下倒也容不得他继续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