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他更不是被蒙蔽,他什么都懂,他聪明着呢——他就是骗了她,明明白白地,骗了她的命,还打着“道义”的旗号。
想到自己是如何被取出金丹,又因失去金丹,气海大乱,身体承受不住暴走的灵力,而后经脉寸断,七窍流血……
火葬场?不,阮青梅只想亲手把那狗贼扬了。
“二狗哥哥,我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都没有问你的想法。”阮青梅也不是完全不后怕,毕竟现在还不到对上的时候,她问令荀,“你想去大宗门拜师吗?那你也不要去琅华宗,他们宗门那些人差劲儿透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
令荀失笑:“去什么大宗,你忘了,我还要种地,杏花村就很好,我哪儿也不想去。”
阮青梅心里平静了些。
令荀又道:“青梅,你不必多心。人与人之间有缘分,如你与那位前辈这样,大概就是不该相见的缘分。何况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他真不是什么好人,天道才特意示警,不想让你吃亏罢。”
令荀没有明说,其实他也不太喜欢那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太顺眼。
大概他们也是“不该相见”的缘分。
……
中午时分,船只停靠在鸾都城外的野渡码头。
陈老大命人把八个大箱子抬下船,清点过后,装在三辆马车上,浩浩荡荡地重新上路。
尽管在船上,众人仿佛冰释前嫌,但下船后,队伍的气氛就有些微妙。虽有陈老大作保,但是他手下的人却并不是都这样服气,加上路上阮青梅又一团和气,有的人就蠢蠢欲动起来。
“老大,你还真要给他们分成?”借着小解的机会,有心腹手下和陈老大商议,“如今上了陆地,是咱们的地盘,我们何不……?”
那人目露凶光,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说到底,这本是他们的东西,是兄弟们搏命劫来的,为何要分给两个外人?
“哎,不可!”陈老大立即否决,“如果不是他二人,咱们这批货根本过不了琅华宗,两成就两成,说话还是要算话。”
那水匪发愁道:“老大,咱们这些兄弟还好,就怕寨子里的人要埋怨,还有二当家他们,若一口咬定是咱们私吞,又当如何?”
陈老大想到那位和自己不太对付的二当家,顿时不那么坚定了。手下有一点说得很对,他们知道水上发生了什么,寨子里的兄弟却并不知道,回去只说他们十八个人被这一男一女拿捏,他们未必会信,老二又一直想要搞事,就怕他借题发挥。
如果是这样,就不是小事了。
“可……我们不是他二人的对手。”陈老大眼神一暗。说到底,还是技不如人,原本这就是他们的“买命钱”。
“老大,我倒是有个主意,能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
不一会儿,陈老大回到车队前方,见阮青梅正倚着箱子等他们,远远地对视一眼,似笑非笑。
陈老大不觉起了几分寒意,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说话的地方很远,又有树木遮挡,她应该听不见才是,遂又放下了心。
“阮姑娘,公子,我有件事想与二位商议。”
阮青梅笑眯眯地道:“大哥客气,大哥请说。”
“是这样,关于咱们之前分成一事……”陈老大看了二人一眼,见令荀目光微冷,他忙道,“我说一不二,绝不反悔!但是咱们寨子有个规矩,凡事要大伙一起商量,我们寨中还有些个兄弟,若是此事不经他们知晓,我回去不好交代。”
还有寨子?
阮青梅一亮,下意识地搓了搓手:“那大哥的意思是?”
“我绝非要出尔反尔,只是想请二位到我们山寨一坐,和二当家见个面,也证明我陈老大没有私吞这笔货物,何况这出货也需要点时间。”陈老大说道,“我们寨子就在前面,就怕二位信不过……”
“哪里话,我们自是信得过大哥的!”阮青梅“腾”地站起来,态度十分积极,“都是自家兄弟,见个面也是应当,大哥尽管安排就是。”
陈老大没想到阮青梅这么好说话,想到对方如此信任,他却暗中算计,不觉有些不安。
可转念又一想,那匹货物本就是他们兄弟打拼来的,在水上他们技不如人,受人反制,如今到了陆上,自然是谁强听谁的,当匪的讲什么道义?这样一想,他心里就开朗了。
怪就怪他们太天真吧。
陈老大当即安排一行人回寨子报信,自己引着众人慢行。
一个多时辰后,眼前出现了一条盘山道,从山脚下隐隐可见山腰寨群,还有把守的水匪。到了这个地界,陈老大显然觉得稳了,说话也硬气起来。
“阮妹子,你可能不知道,咱们这寨子,位置绝佳,往山上走,此地水域河道来往船只一览无遗,往下走是一夫当关,只要我们拒守不出,官兵拿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不是我陈大夸口,到了这地界,就是神仙来了也得先拜老子的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