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师扑个空,伊尹等人大怒,让士兵放了一把火,把棠本烧成一片白地,然后在向导的带领下,要回商师大营。
走了两天,他们到达一座山前,向导说要去商师大营,就得穿山而过,要走山中的阔石峡,是一条长七八里的峡谷,穿过峡谷,就到去商师大营的正路了。
商师就进入山中,很快进入阔石峡。
这条峡谷很宽,两边是立陡的峭壁,地上都是乱石,除了一些低矮的灌木和小树之外,没有树木丛林,倒是峡谷两边的山上都是茂密的丛林。
都快走到峡谷出口了,却见前面谷口处被巨石和大树砌垒的一道高坝挡住,商师刚到,高坝上就出现了无数的人,有野蛮人也有西商人,举着武器嘴里尖叫着,原来是他们用石坝堵住了商师的道路。
伊尹大惊,要是被堵在这峡谷里可惨了,急忙下令攻下石坝。
商师的兵卒蜂拥而上,石坝上石头、木头、箭矢如雨而下,那里狭窄,根本上不去很多人,上去一拨被打下来一拨,商师狂攻了半天也没能攻上去,反而死伤数百人。
莘伯单说:“右相大人,这么强攻不行,干脆我们往回走,从另外的路出去。”
商师刚要掉头,就有士兵来报:“右相大人,不好啦,后面也被用巨石和大树堵死啦!”
“完了完了,中了埋伏了!”伊尹顿足捶胸:“整天打雁,反而让雁啗了眼睛。这些人一定是棠本邑的人,他们就一直在这里等我们呢。”
“可是他们没进攻啊!”葚叔氾说。
伊陟说:“他们没那个胆子,他们是要堵住我们,等西商师的大军到来干掉我们呢。”
正在惶恐,一个士兵跑来说:“大人,这里有条路。”
众人过去一看,果然看见山崖间有条路通向西北方向,可走了没多远就站住了,眼前是一片湖水,水色深蓝。
一个士兵捡起一块石头扔下去,咕嘟一声,就叫起来:“深,过不去!”
莘伯单也忙了:“右相大人,我们这些士兵大部分都不会游泳,这里又没有可造船的木头,难办。”
伊尹往对面看看,湖面足有百丈宽阔,根本过不去,而且这时候天快黑了。
“回去,先在谷底最宽阔的地方扎营,容我们想想办法。”伊尹说。
商师回到峡谷正中,在最宽的谷底扎下营盘,砍了一些小树做成栅栏,用石块堆起简易的壁垒,然后埋釜造饭,同时加强警戒,防止西商人趁夜晚来偷袭。
吃过饭,伊尹和莘伯单、葚叔氾、伊陟等人在帐篷里围着篝火,商量怎么突围,而且要快,否则西商师一到,就全完了。
正商量着,突然一个士兵来报:“右相大人,外面有人求见,他说有办法帮我们脱困。”
“哦?谁?谁能来到这里?”伊尹很奇怪:“请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年轻人走进来,走近火堆,稽首行礼:“小人黑颠,见过右相大人和各位大人!”
伊尹一摆手:“免礼!”
众人借着篝火的光一看,来人最多有二十岁,中等身材,皮肤比较白,五官清秀端正,两条细长的眉毛都在眉心处连在了一起,一双圆圆的眼睛炯炯有神,这人脖子比常人的要长,最特别的是,他左边额头上带着一大块黑色胎记,有半个巴掌大,几乎遮蔽了左半额头和左眼皮。头挽发髻,别根竹簪,一身青衣,浑身湿漉漉的。
伊尹说:“黑颠壮士,听口音,您可不是西商人啊。”
“回禀右相大人,小人的确不是西商人,小人本是西夏人,居住在徂徕山下。小人因为生下来额头上有黑斑,而且脖子长,所以小人的父母就给小人起名叫‘长颈黑颠’。”
“原来如此。”伊尹点点头:“那你怎么来到这里?”
“小人喜欢漫游,从东方旅行到西商,在这里已经快两年了,前不久来到棠本邑,正赶上右相大人带领商师到此,听说被困在这峡谷里,所以想来帮您一把。”
“你是怎么来的?”莘伯单问。
“回禀大人,小人是从湖那里泅渡过来的。”黑颠说:“只要渡过那片湖水,那边就是大路,往东北走就可以去西商大营了。”
“泅渡?要是能泅渡,我们早过湖了,可那湖水好像很深,我们的士兵大部分都不会凫水。”伊陟说:“再说了,我们的马匹、车辆、辎重、财物都扔了?”
黑颠的长脖子伸了伸,微微一笑:“大人,不用泅渡。小人看过了,这个湖的西南边也是一条峡谷,通往滈水,滈水则是南商水的一条支流,有一条坝堰堵住。只要我们派一些会水的人泅渡过去,把那坝堰扒开,湖水就会泻光。这里的山间湖泊都是石底,没有淤泥,军队可以直接从湖底过去,通行车马也没问题。”
“真的?”伊尹等众人来了精神:“你确定?”
黑颠笑了笑:“右相大人,您给小人一百个会泅水的人,带着铲锸,小人带路游过去,绝对没问题。”
伊尹看看莘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