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墙下,沿着驰道上了城墙,一路巡视,城上到处都是站岗、巡逻的士兵。雕题奂是负责这段防御的虎贲大夫,自然也没人盘查阻拦。
走到西北城头上的拐弯处,看看两边无人,肖己拄着长矛又往城下看看,低声说:“这里就行,我走了。雕题大人保重。”
雕题奂还没说话,肖己身子一晃就在长矛边上消失了,径直从城垛口上跳了出去。
雕题奂差点惊叫出来,这么高的城墙,掉下去都摔烂了,这个女人是神仙吗?他趴在垛口上往下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商武王的夫人都是如此能人,何愁天下不到手!”雕题奂低声慨叹。
***
肖己走了两天,商汤担心着,寝食难安。
这天晚上,他在寝帐里等到半夜,肖己还没回来,实在捱不过困倦,上床躺下,就开始迷迷糊糊。
朦胧之中,他眼前一片明亮,在亮光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来:红冔冠,红脸红胡子,红袍,红丝履。
商汤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仲黎。
“商武王,别来无恙啊?”仲黎笑嘻嘻地行礼。
商汤一面还礼一面说:“还好还好,上次予一人落难夏台,多亏了您……”
“唉,不必客气,毕竟您也有恩于我,彼此彼此。”仲黎说:“现在好像您又为难了啊?”
“仲黎大人也知道了,唉,可不,”商汤说:“予一人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终于击败夏师,眼看要大功告成了,可是被这座夏邑挡住了,再也前进不了啦。”
“哈哈哈,所以在下这不又来了嘛。”仲黎大笑着:“在下禀告商武王一声,上天大帝已经下了命令,要暴毁夏邑,让在下帮帮您,和您在城中的内应举火为号。你派军队去进攻,一定能大获全胜,攻克夏邑。”
“哇呀,真的?”商汤狂喜:“那怎么搞?”
“您马上就会得到信的,”仲黎说:“您注意夏邑的西北城头即可。哈哈……”
说着,仲黎抖抖袍袖,转身就走,消失在光芒里。
商汤猛然惊醒,四顾无人,原来是南柯一梦。再看看帐外,天已经放亮了。
这时,帐门帘子一开,肖己走进来,还穿着一身夏师士兵的轻铠甲,笑吟吟地行礼:“君上,臣妾回来了,幸不辱使命!”
“啊呀,二夫人,你可回来了,予一人差点急死!”商汤高叫着跑过来,一把把肖己抱在怀里。
“哎哟……”肖己低低痛呼了一声。
“怎么?你受伤了?”商汤惊问。
“没什么,一点皮肉伤。”
商汤急忙命人传巫医来,给肖己看伤。一看,结实健壮的藕臂上两道血槽,整个胳膊都染红了,把商汤心疼得一揪一揪的。
巫医急忙给清洗了伤口,撒上药粉,商汤过来,亲手给包扎:“怎么受得伤?好像不是金刃武器所伤啊。”
“是被妖精的爪子抓伤的。”
“妖精的爪子?”商汤一脸的懵:“走夜路遇到妖怪了?”
肖己说:“君上,臣妾得告诉您,载师木在夏桀那里,夏桀身边还有个女妖精。”
“载师木的事儿予一人知道。至于女妖精,夏桀身边都是女妖精。”
“哎不不,是个真的妖精,她有很长的爪子,还会变化出一个蛟龙的头,要吃人。”
“啊……哦,知道,那倒真是个妖精。予一人听右相伊尹说过,那是蛟妾,是个虎蛟成精,容颜美丽,可的确吃人。”
“妾身就伤在她手里。幸亏她的右爪少了一根爪甲,要不然,我这条胳膊要废了。”肖己恨恨地说:“如果不是她,臣妾早一刀结果了夏桀那个暴君了。”
“什么?夫人你去刺杀夏桀?”商汤惊叫起来。
“嗯。可惜没成功,只杀了一个叫斯观的大夫和四名虎贲上将。”
“那也杀得不少了!何况还杀了夏桀最信任的斯观。”
“可妾身对他们不感兴趣……”
“什么兴趣不兴趣!”商汤有点急:“我说,只是让你去联络,谁让你去冒这个风险!牧宫那里防卫森严,你要出点好歹,予一人咋过!”
“妾身这不好好回来了嘛。”肖己笑嘻嘻地说:“那妾身就把去联络的事儿给您汇报。”
“等等,处理好了伤,夫人换换衣服,辛苦一下,咱们去中军大帐,找右相他们,在那里说。”
“嗯,好。”
商汤给肖己包扎好伤口,又抱着在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你和大夫人都是予一人的命,予一人一半的福气都在你们身上,没有予一人的命令,可别再去冒险了。”
在中军大帐里,伊尹等群臣都来了,肖己把自己进城去联络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又简单地把自己去行刺的事情说了一下。
行刺的事儿实在不好意思说得太仔细,失败受伤了不说,弄得光着身子在大街上裸奔,还被一堆人看,堂堂商侯夫人何其狼狈。虽然三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