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我叫挚,请问您……”挚迟迟疑疑地看着美女。
“哦,你也看见了,我是一只灵乌,你叫我雅儿好了。”
“雅儿,”挚鼓鼓勇气,说:“您可真……”
“我真美是吧?”
“嗯,是……”挚那光秃秃的小黑脸胀得通红。
雅儿嘻地笑了一声:“美你也不能打我的主意,我是只鸟,不是人类,不能和人成夫妻的,所以你别胡思乱想。我们倒是有段缘,可惜很浅,也不是现在,你也不能指望这个。你嘛,以后自有你的美好姻缘,别急,你还小呢。不像我,都八百多岁了。”
“不敢不敢,我怎么敢。”挚也没怎么听懂,只是知道自己现在这糗样儿在女神面前自惭形秽,还敢有别的什么想头。
犹豫了一下,说:“您一定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哦,您的剩饭就很好,有就拿点来,如果没有,随便来点什么都行,也不用热,我喜欢冷饭。”雅儿倒是真干脆。
“哎,好,您等着,我去拿。”
挚再次跑到御膳房,把一些剩饭剩菜收拾到一个陶豆里,拿回住处,放在破案子上,然后把案子推到床边。
雅儿坐起来,下手就抓,吃相很不雅观,三下五除二,把一陶豆食物吃个精光,舔舔手指头,又一仰躺倒:“谢谢,挚大人,我吃饱了。还谢谢您的救命之恩,今天晚上我在这里打扰一夜,明天一早就走。”
“是是,您请便……”挚唯唯答应着。
雅儿就那么躺着,睡着了。
挚看着睡着的美女,觉得自己在这屋子里已经没法呆,否则一夜别睡了。
他轻轻吹灭了油灯,抽身慢慢退出房子关闭房门,到了不远处堆放柴草的草棚里,把草堆掏开个窝钻进去,雅儿的腿老是在眼前转悠,转悠了一阵就睡着了。
一阵鸡鸣声把挚惊醒,他爬出草窝,伸头一看,天已经蒙蒙亮,按时间,他要和父亲庖人冈去御膳房给莘伯尚准备早饭了。
他跑回屋子,一看床上,早已经空空如也,雅儿不见了踪影,只在案子上放着一根黑色的羽毛。
挚知道这肯定是雅儿掉下的毛,拿起来看了看,半尺来长,油光乌亮的,急忙揣在怀里。
* * *
没多久,新一年的社祭开始了。
这也是庖人们最忙碌的时候,因为要整治众多的祭品祭祀社神。
到了祭社那天,几乎所有有莘国的国人(即城里人)还有部分郊野的野人(乡下人)都云集到有莘氏的国社里。
国社就在桑林的边上,一个大土堆上面设着祭坛,所有的祭品都摆放在案、俎上,由奴仆搬上去。
莘伯尚亲自主祭,巫师、大祝祷告献祭,鼓乐大作,女巫们献上舞蹈,参祭的人和跟着又歌又舞。
足足热闹了一天,到了晚上,点上篝火,青年男女们盼望的时刻到来了,他们一边对唱一边对舞,还喝酒,欢乐得不行,一些贵族和贵族子弟也参加其中。
后来,不断地有成双成对的男女手拉手进桑林里去了,让挚羡慕得要命。
挚也逡巡在欢乐的男女群体四周,可他被欺负惯了,怕挨揍,所以不敢靠近,只是观望。
在观望中,他看到了女鸠、女方那对双胞胎也在欢乐的男女当中,而且,他明显地看到两个女孩都喝了酒。
他看到莘伯尚的两个儿子仲木、叔春去挑逗女鸠、女方,可两个女孩不买账,好像还发生了争吵和推搡,一些人开始围观。
挚就开始往前挤,挤到了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