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偏头看向诸伏景光, 从诸伏景光的态度中发现了某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一时间又想不通哪里不对劲,只得将试探包裹在玩笑的话语中:“Hiro,这次你怎么这么积极?难道早就想好了什么招要来整蛊我了?”
诸伏景光笑着摇摇头:“不, 只是一直有件事想问你, 但是怕你不肯说实话,只能通过这场赌约的约定了。”
降谷零听他这么说, 不由得警觉起来:“什么事?”
诸伏景光仿佛没有注意到降谷零突然紧绷起来的身体似的, 继续搭着降谷零的肩膀, 一路朝着食堂方向走。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疑惑, Zero你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诸伏景光也没有刻意看向降谷零,语气也和不经意的闲聊没什么两样,但是说话的内容却让降谷零心中疯狂拉响警钟。
“我第一次发现异样的时间点,是出成绩那天, 我到你家来找你,你很久不开门,还在地上掉了一枚水晶发卡。”
“第二次到你家公寓,你从超市回来,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 还买了粉色的发卡。”
降谷零挣扎着试图解释什么:“我......我就是觉得刘海有点挡眼睛, 所以想用夹子夹下刘海。”
诸伏景光好笑地看了降谷零一眼。
“Zero, 你当时声称‘突然有了戴发卡的癖好’来解释这一切,我一开始的确是相信了你的说辞, 甚至把给你带的伴手礼也换成了发卡, 直到我发现了更多的不对劲。”
“首先, 你公寓里的摆设变了很多, 尤其是一周前, 我进到你的公寓后,发现有好几个柜子都空了,就好像有人特意把不能让外人看到的东西全都收走了一样。”
“其次,当时在商场穿着一身黑衣、被我和松田萩原他们追的黑衣人是你吧?你在现场掉了顶帽子,虽然你很快又买了一顶一模一样的帽子,但是我问过那家店铺的老板了,你恰好在那天下午买了这顶帽子,还特意挑了被放在最外面、试戴得旧了的那顶。我不认为这些事情全都是巧合。”
“还有昨天,你带了这么多的行李,在寝室里制造出哐当哐当的噪音,去食堂吃完中饭和晚饭之后还一反常态地打包了下午茶和夜宵。”
降谷零:“......”
降谷聆听自家幼驯染有条不紊、有理有据地一条条列举自己的破绽,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自以为自己收尾收得很不错,即使还没到将所有的事情都圆回来的程度,但起码能够蒙混过关了。
但万万没想到,Hiro竟然一直不动声色地紧紧跟在自己身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将他露出的马脚全部搜罗起来,直到现在再给他来个致命一击。
连黑衣人就是他的事情,Hiro都推测出来了!
这让他还怎么瞒下去??
诸伏景光见降谷零一时间不说话,知道他这是被自己打了个措手不及了。
他偏头看向降谷零的眼睛:“Zero,之前我们约好了,如果我赢了这次赌约的话,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想问问你,这段时间到底在隐瞒我些什么?”
诸伏景光知道降谷零一直瞒着他,是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了什么危险,所以不想让他也被牵扯进来,但是同样的,诸伏景光也没办法看着降谷零陷入某种危险中而坐视不管。
诸伏景光很了解自家幼驯染,他打定的主意向来是很难改变的。
所以他干脆利落地把疑点全部呈到明面上来,让降谷零没办法找其他理由狡辩,再加上那个赌约。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诸伏景光觉得降谷零应该会说实话了。
降谷零:“......”
降谷零沉默了会儿,突然无奈地笑出了声:“Hiro,不愧是你啊。”
诸伏景光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他的确只能实话实说了。
——不过是有选择性的那种。
或许是昨天面对松田阵平的时候已经演练过一遍了,所以这会儿降谷零对着诸伏景光说起这件事,似乎变得更加自然了。
“其实,这些事情都是因为,我养了一个人偶。”
诸伏景光:“......啊?”
怎么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诸伏景光眼中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降谷零继续道:“既然Hiro你都知道了商场的那个人就是我了,那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当时我背着的那个透明的包你也看到了吧?里面装的那个人偶,就是我养的娃。”
诸伏景光:“?!”
降谷零最后的几个字在诸伏景光脑海中满倍速无限循环。
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那不是你用来伪装的道具吗?”
诸伏景光当时的确又注意到那个戴着小墨镜的人偶,但是在证实当时的黑衣人就是降谷零之后,他只是觉得身后背着的娃娃和他那一套古怪的衣服都是自家幼驯染用来迷惑人眼球的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