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几十人的骑兵队伍朝着广汉城疾驰而来,在城墙上值守的士兵很快就发现了这支小队骑兵,但是并没有发出示警的信号,因为对方跟他们身穿一样的颜色的军服。
骑兵一直来到东城门口的时候才停了下来,守卫城门的校尉小跑着过来,来到马前急忙行了一个军礼,大声说道:“杨统领!”
校尉不敢怠慢,他在城门口这里当值了很长时间,自然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城内的达官贵人,守备军中的诸位统领,他基本上都能记个八九不离十。
面前的这位正是前些日子刚刚晋升的一位守备营统领,赵怀德,据说赵家跟指挥使大人关系不一般,不然也不会这么年轻就能胜任统领一职了。
赵怀德摆摆手,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就带着身后的三十多名护卫打马进城了。
守门的校尉悻悻地耸了耸肩,心里感叹着上天对他的不公,为什么自己没有出生在赵家呢,不然以他的年龄和资历,最起码也是一个都尉了。
萧铭骑马走在赵怀德身侧,一边走,一边观察着面前的广汉城。
刚才进城的时候,粗略看了一下广汉城的城防,跟通原城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广汉城许久没有经历战火,少了那股铁血沧桑之感。
若把通原城比作是一个刚刚经历一场大战,伤痕累累的铁血战士的话,那么,广安城更像是一个装备精良,正准备上战场的新兵。
正如赵怀德之前所说,赵天宇的确在广汉城下了血本,城墙上那一架架被黑色油布蒙起来的床弩,密密麻麻连成一排,萧铭仅扫了一眼,初步估计仅东面的这一面城墙之上至少一百架。
进入城门洞之后,引入眼帘就是十二架宛如巨人一般的大型投石机,分列在城门的两侧。
萧铭心中不由感慨,赵天宇的确豪气,仅一面城墙就布置了十二架投石机,如此来算的话,四座城门就是四十八架之多。
按照惯例,城内的军备库中至少还需要储备几架替换备用的投石机,那么整个广汉府光大型投石机就有五十多架,床弩若加上备用的,估计会达到近五百架。
想到此,不由暗暗爆了一句粗口,跟人家赵天宇一比,萧铭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灰头土脸的乞丐。
广汉城内,同样热闹非凡,人流如织,丽水县城跟这里比起来,完全就是乡下,宽阔的足以四辆马车并行都丝毫感觉不到拥挤的街道。
鳞次栉比的建筑井然有序地排列在街道的两侧,很多的建筑修建的很气派,三层四层的客栈、酒楼、店铺随处可见。
身穿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在街道上悠闲地逛着,鼻腔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气息,也许这就是这座城市独有的味道。
一行人沿着宽阔的街道走了大约两刻钟,赵怀德带着众人停在一处占地不小的院落前。
院门口站着两个身穿黑色劲装的护卫,当赵怀德看到这两个护卫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副仿佛见了鬼似得惊恐的表情。
他的确不认识门口的这两个陌生的护卫,但是他却认识他们身上的衣服,这正是当初出现在军营里面的那一支精悍小队身穿的服装。
赵怀德缓缓转动有些僵硬的脖子,看向一脸淡然的萧铭,干涩的嘴巴勉强吐出半句话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
“没什么,保护你的家人而已。”萧铭说完,跳下马,迈步朝大门走去。
赵怀德心中一阵苦涩,这那里是提供什么保护呀,分明是挟持嘛!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除了听命行事之外,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
随后的几天,萧铭就住在赵家府邸,赵怀德特意让家里腾出两个房间多的跨院,赵禄和大哥赵怀恩虽然对他的行为赶到奇怪,为什么要给这些护卫腾院子呢。
但是现在赵怀德已经是守备营统领了,身份完全不一样了,反正家里地方大,也就任由赵怀德折腾去了。
很快,广汉府守备军的统领和都尉们都收到了一张镶着金边,散发着清香,制作精美的请柬。
“吆,这小子,早就该请大家了,我还以为升了官把老兄弟们都忘了呢!”一位年纪大的都尉开心地说道。
“哼,不就是仗着指挥使的关系才当上统领的吗,有什么了不起,还在宏福苑请客,嘚瑟!”
一位小眼睛的都尉一把将请柬扔在自家的桌子上,一脸的愤愤不平。
“我跟这位赵大人也不熟呀,怎么会给我送请柬呀,人家既然给了面子,咱一定得兜着!”
一位老实巴交的都尉暗自嘀咕。
“吆喝,是宏福苑呐,老子可是好长时间没开过荤了,不行,当值也要请假去赴宴,他娘的,吃死他个赵怀德。”
长相粗豪的汉子一把将碗里的饭推到一边。
……
拿到请柬的军官人数不少,在广汉城驻扎的四个守备营,所有的统领和都尉人人有份,但是这些人的反应却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