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城下,胡人的进攻依旧在持续着,连续几日的大战,作为进攻一方的胡人损失惨重,伤亡人数已经超过两千余人,其中绝大多数来自于石勒巴部。
大战开始的第五日,在石拓米拉的使出浑身解数,软硬兼施之下,艾哈迪和喀尔克分别派出了两个千人队,将损失惨重的石勒巴部替换了下来。
而无论是艾哈迪部还是喀尔克部,他们两部的进攻就没有之前石勒巴部族进攻的那么坚决了。
两部明显是怀有保存实力的心思,进攻的强度也大大地减弱,而这一变化,让在城墙上接替萧铭指挥的黎哲很快就感觉了出来。
这几日的战斗,城中六个守备营轮番在北城墙防守,虽然各营之中的损伤也都不小,但是收获同样是巨大的。
六个守备营都是新组建整编的,每个守备营中都有一定比例的新兵,这些新兵以前是荒原盗匪或者山匪,有一定的搏杀战力,但是他们都没有参加过如此大规模的攻防战,依旧还属于新兵的范畴。
如此强度的攻防战就像一个筛子,将那些没有在短时间内适应这种战斗模式的新兵一个个地剔除掉,或死或伤,而能够在激烈的战斗中活下来的士兵,很快完成了一次蜕变。
黎哲站在北城楼之上,看着不远的战场,城墙之上守备军士兵奔跑忙碌着,利用城防器械对城下正在逼近的胡人大军进行打击。
一颗颗火弹拖着黑色的烟尾砸进几人的队伍中,一蓬蓬箭雨飞蝗般从空中洒下,防守的守备军士兵已经不再出现刚开始的那种慌乱了。
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展开攻击。加之胡人的攻击强度减弱许多,这让守备军应付起来更加的游刃有余了。
残豹站在黎哲的身后,一脸的郁闷,开战都现在,已经足足五天了,每天都在城楼之上观战,看着北城墙上激烈无比的厮杀,心里、手上都痒痒得难受。
可是他的几次请战都被萧铭无情地驳回,你一个骑兵如何参加守城战,这让残豹第一次有些后悔当初他为什么选择了骑兵。
不过,这时候黎哲转头看向残豹,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手又痒了?”
残豹也不理黎哲的打趣,哼了一声:“痒又如何,还不得忍着。”
“知道你这些天憋的难受,不过今天倒是有一个出战的机会,不过要冒一定风险。”黎哲看着残豹。
残豹一愣,随即脸上大喜,忙不迭说道:“打仗哪有没风险的,快说,什么机会?”
黎哲沉思片刻,在残豹耳边低声几句。
随即残豹一双环眼死死地盯着城外的胡人队伍,两道浓密的眉毛也拧在了一起。
“干啦!”残豹的拳头狠狠地挥舞了一下,随后转身离去。
城楼上的几位观战的统领纷纷侧目,但是只看到残豹壮硕的背影。
胡人大营前,一队人马也在关注着城墙处的战斗,人群最前方的几匹马上,石拓米拉的脸色并不好看。
这几日的战斗让石勒巴部族的万人队伤亡超过三成,本来这个伤亡比例,作为进攻的一方,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以往,今次集结的一万人,已经是整个石勒巴部族仅剩不多的可战之兵了,损失三成,就意味着很多中小部落已经没有任何的防卫能力了。
今日的战斗更是让石拓米拉大失所望,在他的强烈要求下,甚至撂下狠话逼迫,才让艾哈迈和喀尔克两人勉强同意出兵接替已经有些疲惫的石勒巴部。
可是正如石拓米拉想的那样,两部虽然派出兵力进攻,但是却非常默契的采用的保守的战术,出工不出力,减少伤亡,保存实力。
开战到现在,已经两个时辰了,仅仅只有一次登上城墙的战斗,其他的时间都在城下磨磨蹭蹭。
石拓米拉有些窝火,看看身旁的喀尔克,一脸的风轻云淡,甚至还不时逗弄一下战马,仿佛远处的战斗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得。
艾哈迈虽然一脸认真地关注着战场,但是他派出攻城的两个千人队,同样没怎么出力。
两部的表现给这次的营救行动蒙上了一层阴影,石拓米拉心中一片灰暗。
他已经想到了若是此战以失败告终之后,石勒巴部的悲惨结局,不由冷汗涔涔,一定要阻止这样的情况发生,石拓米拉心中暗暗决定。
石拓米拉看着远处不温不火的战场,心中发狠,也不理会身边的喀尔克和艾哈迈,大声喝道:“传令,胡马加和石措卡两个千人队全力攻城,后退的,杀!”
石拓米拉的喊声让身旁的喀尔克一惊,就连艾哈迈也露出不满的表情。
不过随着石拓米拉的命令下达,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响起。
这时,喀尔克才反应过来,大声道:“石拓,你疯啦,你想干什么?”
艾哈迈也疑惑地看向石拓米拉,说道:“族老,我们两部的四个千人队还在攻城,虽有伤亡,但并没有需要增援的时候,为何突然让两个压阵的千人队参战?”
石拓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