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几颗人头的威慑之下,山匪们的第二轮进攻很快就开始了,这次进攻的山匪队伍虽然散乱,但是他们在箭雨的攻击下并没有再次溃退。
而是冒着箭雨往前冲,一个接着一个的山匪倒在了这段死亡地带,当第一个山匪手持一柄铁叉幸运无比地带着肩膀上的一支长箭抵达守备军的军阵之前的时候。
他才发现,身后距离自己最近的同伴都在两三丈之外,他的心变的无比的冰凉,跟刺进他身体内的长枪的枪尖一样冰凉。
一个三百人的守备军方阵突在前方,两翼又另外两个方阵守护,一根根长枪横举,一枚枚发着寒光的枪尖在阳光的照射下透着死亡的气息。
方阵后面的箭雨依旧没有停歇,一波波箭雨洒进山匪队伍的后部,手持各式武器的山匪面对这一排排枪林也只能双臂挥动着手中的武器或劈、或砍、或档,妄图拜托宛如毒蛇吐信般的枪尖。
“噗噗”之声,不断响起,虽然声音很弱,但是听在山匪们的耳中却像死亡之神的呼唤。
他们的攻击阵型太散乱了,山匪与山匪之间拉开的空档也很大,这样的进攻阵型对上排列密集方阵,往往一个山匪要同时面对两到三柄刺来的长枪。
有限的区域内形成了一对多的尴尬局面,在这样你死我活的战场上,结局只有一个,枪尖入体,倒地而亡,而后面的山匪继续重复着添柴式的进攻。
越来越多的山匪接受完箭雨的洗礼之后,加入战团,这些山匪无疑是幸运的,在箭雨的覆盖攻击下没有受伤,或者仅仅受点轻伤。
当进攻的山匪人数增加形成一条密集的进攻线的时候,三个守备军方阵开始出现伤亡,压力也随之增大,一些受伤的士兵迅速退后,让出的位置被身后早有准备的队友所代替。
有些来不及后撤的士兵,转眼之间被已经杀红眼的山匪砍杀在地,同样他倒下去之后,身后的队友会站在他的尸体之上继续坚守着他的位置不退。
箭雨在双方的兵力全部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停歇了下来,三个方阵犹如三块巨大的黑色礁石一般,任由山匪们组成的杂色浪潮一次又一次地拍击着,每一次拍击都会溅起一朵朵猩红无比的血色浪花,但是黑色的礁石却依旧岿然不动。
手持长枪的守备军士兵简单地重复着出枪的动作,就像他们在训练的时候一样,这已经成为他们的一种本能,战斗到现在他们已经无视对面劈砍而来的武器。
每一次出枪的感觉都会传递给他们这一枪的战果,入肉、刺空、磕偏,等等,不管这一枪的战果如何,他们的第二枪已经再一次刺出。
黎哲站在方阵的后方,手里的牛角弓已经搭上长箭,现在的黎哲眼睛亮的吓人,不停地扫视着战场,时不时抬一下手里的牛角弓,一支长箭就从弓弦上消失。
牛角弓的完美设计,弓弦与弓臂结合处软皮包裹的垫片,让每一箭射出去之后都悄无声息,而每一支长箭再次出现之后,都会有一名山匪悄无声息地死去。
在激战正酣的战场上,这些山匪的死亡并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有些清醒的山匪忽然发现,刚才还不断嘶喊着发号施令的首领们却一个个的消失了,催促他们进攻的声音越来越少。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山匪们的进攻,从刚开始受死亡威胁的疯狂,到接下来的双方的胶着。
当他们发现无论他们如何攻击都无法突破面前的战阵时,山匪们的攻击强度开始逐渐减弱,而守备军的方阵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气势,不动如山。
战斗持续一个时辰后,当山匪的队伍后方传来一阵鸣金之声后,还在勉强支撑的山匪队伍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纷纷转身就跑。
刚才的战斗已经让进攻的山匪伤亡过半,更是将他们受死亡威胁积累起来的那些锐气消耗殆尽。
现在总算听到了撤退的鸣金之声,仿佛听到了上苍传来的仙音一般,浑身再次充满了力量,将这股力量灌注到自己的双腿之上,顿时双腿轻快无比地朝着自己的队伍跑去,哪管身后那些战死的伙伴。
山匪们奉行的一条铁律:死道友不死贫道。
就在山匪队伍鸣金之声结束之后,守备军的军阵之后想起了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撤退的山匪们这时也仅仅跑出十丈左右。
随着这声号角声的响起,密集的三个方阵迅速分散开,龙四将手中几乎被血液染红的战刀高高举起,大声吼道“追击!”
不动如山、侵略如火,三个已经散开的守备军方阵在龙四的带领下,紧紧咬着正在慌乱撤退的山匪残军追了过去。
撤退的山匪彻底慌了,生怕被守备军追上,一个个卯足了劲向前狂奔,一时间尘土飞扬,鬼哭狼嚎,身后追击的守备军时不时还射出箭雨,让逃跑的山匪们叫苦不迭。
溃逃的山匪残军在守备军的追击下,很快就接近了自己队伍,可是身后追击的守备军依旧死死地咬着他们。
蓝衣人看到仓皇逃回来的山匪残军和跟在身后的守备军队伍,哪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