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母很生气,心里的幸灾乐祸,几乎都快满溢出来了,但,她克制住了喷毒汁的欲望,只是问,“宝珠那个相好,到底是谁啊?”
霍晚亭终归是公婆临去前,依然惦记着的女儿,她男人为了这个妹子下落,临死都没闭上眼。
霍晚亭不好,公婆和她男人对她是没话说的。
哪怕为了公婆,为了她男人,她总要稍微管一管的,更何况,霍晚亭惹人讨厌,宝珠总还是好的。
“你确定,宝珠没去那男人家?”
“真没有啊,我查得真真的!”霍晚亭泣声,“大嫂,骗宝珠的那个男人,就是咱们沪市首富汤家的独子汤俊才,是沪市日报上写‘朦胧月’的那个,笔名叫‘万千花主’的文人!”
“他就是会写些歪文章,破诗词,所以才把宝珠给哄住了,不过,他,他遭天谴撞车中风了,我也打过听,他家没进人!”
“嫂子,我也不知道宝珠为什么跑?或许是,或许是那男人瘫痪了,一直纠缠着她,她太害怕了,又不敢告诉我,所以躲了躲?可是,可是,眼下的年月,哪里安全了?她一个小姑娘,身边没依没靠的,我真怕她被人拐了杀了?”
“那我可怎么活啊!”
霍晚亭哭天抢地。
“行了行了,你别嚎了,我脑仁子都疼!”霍母揉着额头,刚想说话,外间,霍东喻推门而入。
根本没有听别人墙角的愧疚感,反而颇为感兴趣地挑了挑眉头,他先问候,“妈,我回来了,姑姑,你来了?”
“东喻,你回来的够快的,宝珠出事了?”霍母看见儿子赶紧说!
“我听见了。”
霍东喻大步走进来,“宝珠跟人私通,结果那男的瘫了,要纠缠她,宝珠不知所措,也不敢告诉你,所以跑了?对吧?”
“呃……”
霍晚亭脸色乍变,这,这,这话说得太难听了。
但,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她抽着嘴角,艰难地点头,“对。”
“哦,那男的是万有堂汤家的少东家,汤俊才?”霍东喻扬眉问。
“是。”霍晚亭泪眼朦胧,眼神幽怨。
侄子真是的,那是他亲表妹,怎么不能把话说得好听些。
但霍东喻完全没在意他的幽怨,反而挑眉,喃喃自语道:“万有堂的少东家,那不是那小媳妇的瘫痪丈夫吗?”
这,这,这,那小媳妇顶着他的压力,替汤家奔走,寻求活路,结果,那王八蛋转头就勾搭他表妹?
啧啧啧!
他表妹的身份,不太可能做小啊,汤俊才是想休妻另娶?
真不要脸啊。
要不然撞车又瘫痪呢,是做损太多,遭报了吧?
霍东喻嘿嘿想着,没有说话。
那边霍晚亭着急了,“东喻,白宝是你表妹,我是你亲姑姑,孩子不见了,你不能不管她啊?”
“你得帮我找!”
不能黑不提白不提的。
“东喻,你帮帮她吧。”霍母也劝着。
霍东喻倒是没推辞,很爽快地答应,“行啊,我会派副官去找,但是不保证能找到,她失踪时间太长了。”
“十几天了,要是被拐,都跑到天边去了。”
“那,那不行啊,你得帮我找到……”霍晚亭急声,想要撒泼。
霍东喻目光冷凝。
霍晚亭像被掐了脖子的鸡一样,瞬间噎声,不情不愿地闭嘴。
霍母见状,叹息着打了个圆场,很快,霍晚亭就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
霍东喻跟霍母告了个别,离开大帅府直接办公去了,把紧急公务处理完,吃午饭的时候,他想起这件事,就把心腹副官叫过来。
副官姓李,三十多岁,是他打天下之后来投奔的。
还是个大学生呢。
算是霍家军里的智囊人物。
智商相当的高,又非常爱管事儿,霍东喻用他用的毫无客气,就连表妹私奔,都不瞒他。
“……就是这么个事儿,我表妹跟有妇之夫鬼混,结果,那男人瘫痪了,我表妹害怕家里责备她,直接跑了,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看着帮忙找找,问问青红两帮,让他们撒网寻寻?看有没有拐子往外运人?在让人蹲蹲火车站,顺便,往八大胡溜,各处舞厅,暗娼私管,全过一遍!”
霍东喻很有经验地吩咐。
李副官也见怪不见地应声,“行,我知道了,该查的地方,一个都漏不下,只要白姑娘还在沪市,哪怕落到蛇头手里,我也能寻着。”
毕竟,这个年月,一个大姑娘不见踪影,能流落的地方,也就是那些了。
呃。
他俩是谁也想不到,白宝珠没到人犯子手里,反到去‘大户人家’当老妈子了。
也是霍晚亭口气太硬,把白宝珠绝对不在汤家的事儿,说得太真。
霍东喻相信了。
于是……
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大帅,您姑姑就宝珠一个女儿,她那脾气,要是宝珠真落到‘那种’地方,她不得闹翻天啊?”李副官啧啧。
他是霍东喻的心腹,霍家人丁又单薄,自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