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完,萧娆支撑着沙发柄站起来,打着哈欠,摇晃着身子往楼上走,边走边漫不经心地喊,“人呢?都死哪去了!”
“呵呵,没我这个当家主母的命,敢把外人放进来就算了,连服侍我都不想了?”
“小姐,奴婢们不敢!”
一旁,佣人闻言,赶紧小跑上前,欠身恭敬地道:“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给我拿睡衣去,再备上卸妆水,哎啊,这一天,可累死我了!”
被美男们围绕着奉承,开心归开心,也是很累的。
太兴奋,精神上的累。
萧娆挥手,直接上楼,“明叔,这里交给你,我睡觉去了。”
“小姐,您休息吧,老奴来处理。”明叔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自家小姐没退缩,答应把人接进家里,明叔心里不晓得多开心?
他细细思索着,觉得小姐这么硬气的原因,一来是夫人生前教得好:小姐对外头的事,糊涂是糊涂,内宅看得很严,绝不容许家里有哪个女人不听话。
二来就是今日那几位老板的功劳。
看来,小姐是很喜欢那些老板的,喜欢到对姑爷的在意都少了点儿,要是搁以前,哪怕不开心许英娘自己上门,小姐恐怕都得顾及着姑爷的面子,委委屈屈地让她们住进家来。
现在真是好了!
嘿嘿!
明叔眉眼带笑着的恭送着自家小姐上楼休息,随后,转身看向许英娘等人时,笑容满面的脸色瞬间拉下来。
“几位,请吧!”
他皮笑容不笑地说着,态度特别不好。
毕竟……
赘婿的外室和私生子女,也不配他这个原配娘家人的好脸儿。
面对此情此景,完全没想到找上门来,会是这种待遇的许英娘僵硬着跪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杨兰昌眼珠溜溜乱转,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不像亲娘和姐姐都是女流之辈,爹平时虽喜爱她们,却不会跟她说正事,身为杨家唯一的男嗣,爹是很看重自己的,‘大婆儿’身边发生的一切,不管事情大小,都会跟自己讨论一下。
据爹所讲,据他所知!
大婆儿是个以夫为天的傻子,爱爹爹爱得如痴如狂,前日爹爹还说,因为他最近忙着萧氏布行的生意,没时间回来,大婆幽怨不已,伤心难过,他要以此抻一抻大婆,让她尽快松口,同意娘带着自己和姐姐进门,但……
今日,他们母子三人来了这么久,大婆,不伤心,不难过就算了,嘴里口中,怎么没提爹爹呢?
而且,看她眉梢眼角,一点黯然神伤的模样都没有?反倒像个怀春少女似的,数不尽的雀跃风情?
杨兰昌是个在外养着的私生子,爹娘都是戏班长大的,虽说不缺衣食吧,也没少吃苦,更何况,他天生长了副精明脑子,最是擅长察言观色!
萧绕!
肯定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杨兰昌蓦然升起了一股,近乎不安的情绪,仿佛有一瞬间,他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行!
不能像娘说的那样,他们先监视观察,找出不对的地方,再告诉爹爹,而且……
必须马上让爹爹回来。
“娘,我们去下人房!”杨兰昌拽了拽许英娘的袖子,小声说着。
许英娘心里也有些茫然和不安,却不像儿子那么敏锐,哪怕,她跑来是为了‘调查’萧娆去戏班的举动,但也从来没想过这位最‘出墙’,只是觉得,最近志义太忙,忽略了萧娆,这位用那种方式表示发脾气,想让人哄……
至于自己母子三人被赶,也是她迁怒了。
没看这位,不管多骄纵,多生气,到底还是没敢把她们轰走,反而‘妥协’,把她们留下了吗?
她还是顾及志义,恐惧他的。
许英娘心下想着,萧氏布行的几个掌柜,还有管场子的,对萧展扬那老东西死心踏地,因此,他们敬重萧娆这位大小姐,对她忠心十足,志义收权的道路十分艰难,在他没彻底掌控萧氏之前。
她得帮着志义看好,哄住萧娆这个傻子。
“我,我和孩子儿听大小姐的!”
许英娘思之又思,低声说着,她拉起一双儿子,表面上恭恭敬敬,心里却暗自发狠的,灰溜溜离开别墅,去到了下人房。
半夜,下人房里就有个老妈子,偷偷摸摸地想要离开别墅,去往郊外的工厂!
萧展扬去世这段时间,杨志义一直住在工厂里。
就是为了表示,要跟工人们‘同甘共苦,渡过难关’……
当然,他是住在工厂旁边的小洋房里,吃着海市迎宾楼每天送来的酒席,然后,一天三次地给工人开会。
工人都快烦死他了。
但也有些管理层被他的假惺惺的作态,也可能是同甘共苦,关键是‘同甘’感动,有些向他靠近。
下人房帮着传信的婆子,就是如此。
她就是被许英娘收买了,结果刚出门不到200米,就让明叔带人按住了,往日,他只顾着跟小小姐监视布行工厂,没太注意内宅,可如今,许英娘三人都上门了。
他当然会关注。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