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睇十四岁,没上过学。
她随了原身,相貌在农女里算是顶尖儿,又有副大胸大屁股,一看就能生儿子的好身段儿。
蔡老婆子瞒着原身,跟两个儿媳妇一块,偷偷摸摸给她订了门亲事。
一个三十多岁,打死过老婆的男人。
人家给一百二十块的彩礼。
蔡老婆子答应了。
两家无声无息订下亲事,连婚礼都没办。
男人来接招睇那天,蔡老婆子和原身丈夫骗原身,说她继母摔伤,原身很尊敬继母,慌慌张张往平安镇去探望。
三个小时的山路。
她到平安镇,继母安然无恙,意识到被骗了,她又急急跑回来。
结果太晚了。
招睇已经被老男人接走了。
原身听说,老男人来接时,招睇不愿意,哭叫着反抗,是蔡老婆子和她丈夫把招睇打了,摁着她放到老男人驴车上。
招睇是被堵着嘴绑走了。
原身直接发了疯,跑了一夜的山路,到了老男人家,招睇死了。
却原来,老男人有三个弟弟,他家娶招睇是做共妻,一夜洞房,招睇受尽欺辱,孩子没想开,一脖子吊死了。
原身追过去的时候,正正看见孩子晃晃荡荡吊在门框上。
当妈哪受
得了啊?
原身要疯了,捞起柴刀就去砍老男人全家,但她一个女人,哪是四个大男人的对手,被打了一顿,绑回蔡家。
老男人朝蔡家要彩礼钱。
招睇过门就死了,他嫌晦气。
蔡家人跟他们吵了起来,骂骂咧咧说招睇福薄,骂她不懂事,原身听着,万念俱灰,终于起了凶性,她抢了菜刀去砍丈夫。
女人打男人。
老婆打丈夫。
这在村里,在蔡家是不能饶恕了,蔡老婆子和她丈夫下了狠手,原身被他们打了遍体鳞伤,腿都折了,莱睇吓得不行,跑过来阻止,被蔡老婆子一脚踢到墙角。
她脑袋撞到窗框上,磕得鲜血淋漓。
孩子昏死过去。
原身吓坏了,她就剩下一个女儿,也顾不得什么,抱着孩子拼命哀求,要送她去医院,蔡老婆子和她丈夫无动于衷,只说,‘乡下孩子,天生命贱,哪有那么金贵?’
蔡老婆子给莱睇糊了一脑袋草木灰,然后,把她和原身关进柴房。
让她俩涨涨教训。
原身腿被打折了,想跑都跑不了,她抱着莱睇哭。
后来,蔡宝珠放学回来,原身拖着断腿,扒着窗框向她苦苦哀求。
蔡宝珠愣了一,脸色惨白,犹
豫片刻。
她转身跑了。
当天晚上,莱睇高烧不退,半夜就咽气了。
原身的三个孩子,一个一个死在她面前。
她绝望了,直接咬断舌头,被血活活呛死了。
死后,她成为阿飘,看着蔡家人草草把她们母女埋了,还埋怨她们‘想不开’,‘天生贱命’,‘不会享福’。
蔡宝珠有些消沉,口中说着,“我不知道家里发生那么多事?大嫂和招睇她们……怎么能这样?爹,娘,你们太过分了!”
“我真的无法面对你们!”
“你们好可怕!”
但实际上,她花着招睇的彩礼钱,上了县里的小学和初中,又在学校里认识了从首都来避祸的高官之子曹建军。
因为原身母女的事,蔡宝珠从热情开朗的小福宝,变得哀伤忧郁。
曹建军被她神秘悲伤的气质吸引,开始主动招惹她,京城痞少,京圈小爷和乡下小妞的爱情,充满了欢喜冤家的味道。
他们青梅竹马,打.打闹闹。
蔡宝珠也被曹建军的开朗影响,渐渐解开心结,恢复成那个笑逐颜开,能让家人欢心的小福宝。
她说:“逝者已去,在追究都什么都没用了,放开心怀吧,用亲情去消融悲痛。”
“我相信,大嫂、招睇、莱睇、盼睇那么善良,她们一定也不愿意,我一直抱着悔恨生活,她们会愿意原谅我们。”
“会愿意让她们的家人得到幸福。”
她哭泣着释怀,原谅了蔡家人。
她努力学习。
虽然小县城师资力量不够,但有京城小爷曹建军帮她补习,她顺利考上省重点高中,两人一同进步,又考上大学。
她跟曹建军结婚了。
婆家帮她安排了个好工作,后来,改革开放,她下海经商,凭借着‘敏锐’触觉,赚了一笔大钱,开始囤积房地产,随后,激流勇退,当了个坐拥十几栋楼的富太太。
她把蔡家人接到京城安居。
他们都享了蔡宝珠的福,逢人就夸她是‘福星’,天降小仙女,他们全家都有眼光,一点都不重男轻女不说,还节衣缩衣供她上大学,培育她成才。
他们兴奋地讲述着‘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