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亚纳的赌场彻夜不眠, 柔和的烛火摇摆,将光映在每个玩家疯狂的脸上,他们沉醉在繁华富丽的大厅中, 享受着死与生之间的刺激感。
何屿菩来到旋转楼梯,看了眼底下人丑陋的嘴脸,而悬浮页面的抽成积分正在不断上涨。
他平静地移开目光,唇角掠了点笑意, 若无其事地走下楼梯。
只是这种程度么?
……那完全可以再疯点。
何屿菩向跟随在身后的侍者招了招手:“你通知下去,我晚点也回来加入赌场, 跟他们玩个新的下注方式。”
侍者弯腰恭敬地问道:“主人, 请问是什么下注方式?”
“让他们期待着。”
何屿菩弯起精致漂亮的眼眸, 手指放在唇边, 声音飘渺:“总要留点神秘感的,不是吗?”
侍者看着对方瑰丽的容貌,直接愣在原地,再次回过神来,何屿菩已经走到大厅, 看着不远处的赌博现场。
赌场中央,绿色赌桌稳在高台,底下众人仰望,起伏的尖叫声几乎要把整个赌场掀翻。
沈巍然挑衅地扬起眼皮, 单手撑在赌桌上下, 眼神直白不屑:“你他妈有没有种, 比大小也跟着老子?”
赌场上的玩家颤抖着嘴唇, 脸色发白地看着黑色骰盅:“怎么可能, 你怎么每次都能猜中。”
他仿佛魇住了般, 猛地拍了下桌子, 站起来怒吼,:“你出千!荷官,我举报他出千。”
荷官眼也不眨:“抱歉,您没有实质证据,举报无效。”
底下掀起哄笑声,有人高声呼喊:“还不明白他是谁啊?新人吗你。”
玩家颤抖着站在沈巍然面前,想不明白,凭什么他拿出高等级的赌术,依旧赢不了对方。
沈巍然就像个无底黑洞一样,似乎提前窥视了未来,精准地避开了每一个雷。
这不是出千是什么!?
他心态已经有些崩溃了,不信邪地掀开骰盅,只见里面赫然躺着三个骰子,朝上的骰面都是一个红点。
又输了!
他到底是谁,难道是赫赫有名的出千老手吗?
玩家跌坐在椅子上,有些颓然,捂着脑袋说道:“就算你是很厉害的出千老手,也不能这样欺负新人啊!”
沈巍然不爽地靠在椅背上,嘲讽道:“你搁这呢这呢?刚才是谁说我不会玩牌,硬逼着我上赌桌?”
“你到底是谁?”
沈巍然勾了唇角,淡色的眼眸带着点傲气:“比起真名,我更喜欢我的外号——预言家。”
玩家睁大了眼睛,话卡在喉咙里,顿时哑巴了。
他半晌后,才脸色惨白地重复着:“预言家?”
草,他当时看对方脾气不太好,又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以为会是个赌场新人。
结果居然把一个预言家拉过来了?
这跟白送积分有什么区别?!
玩家呼吸停滞,缓缓看了眼赌桌上堆积如山的筹码,以狼狈扭曲的姿态抱住它们,朝着荷官怒吼道:“你没听见吗?!他说他是预言家,他出千了!!”
荷官扬起职业微笑,眼底却带了点杀意:“抱歉,先生,预言家只是他的外号,您没有实质证据证明他动用技能出千。”
烛火灯下,一抹艳色一掠而过。
何屿菩走上高台,霓虹灯映在他身上,半透的修身衬衫勾勒出劲瘦的腰身,就像是家财万贯的贵公子。
他撩起视线,蔚蓝眼眸如同黑渊深海的剔透宝石,身上沾染了杀伐果断的气息,俊美而危险:“在维斯亚纳,如果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对方出千,那么就会判定这是污蔑的行为。”
“很久没有以身试法的客人了。”
何屿菩弯起漂亮的眼睛,温柔而礼貌地说道:“多谢您的慷慨,让维斯亚纳有再次重现刑罚的机会,我想其他客人应该会引以为戒的。”
他下达命令的语气温和,声调却带着凌厉的杀意:“荷官,枪决他。”
荷官面无表情地开枪。
“砰!”
枪声回荡在霓虹绚烂的赌场大厅,原本疯狂呐喊的客人都安静了下来,瞳孔收缩看着这个外表娇气,内心冷毒的漂亮船长。
他们此刻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绞索在脖子上一点点地收紧。
“闹剧到此为止。”
何屿菩替沈巍然解决了麻烦,抬眼看着对方:“我想你应该很乐意告诉我,我的小狗在哪里。”
“当然可以。”
沈巍然看了眼赌桌上的筹码,垂下眼眸,有些不高兴道:“这局是我赢了,这些筹码不能归我?“
维斯亚纳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狗”所获得的所有收益,只有主人同意才能是他自己的。
什么狗屁主人,他主人都早被他刀了!
何屿菩冷漠道:“这是规矩,你没有违背它的资格。”
沈巍然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