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下午打电话的时候,他保证过的。
莱莱很难哄,她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
“爸爸……我再也不想跟你说话了。”
刚从赤司宅赶回来的妹山塱脱下西服,一把把莱莱抱了起来。
“那可不行哦。”
无力反抗大人的妹山莱被爸爸扛在肩膀上,心头燃起熊熊怒火。
可恶的成年人——!
欺骗小孩是要付出代价的,她要让爸爸后悔。
于是,一盘装满了莱莱涂鸦过的儿童积木就这样被当成将棋,被一无所知的妹山塱提去了东京。
今天赤司意外地没有晚来,少年早就端坐在和室里,静谧安然,红发璀璨又艳丽。
他的瞳孔在门外射进的光线里忽明忽暗,迸出一种瑰丽。
对上少年淡淡的探究目光,妹山塱硬着头皮。
“哄好了哄好了。”
“你在质疑老师吗?”
赤司似乎略觉无趣地移开视线。
“拿去。”
妹山塱把手里的棋盒推给了赤司,盒面看得出来已经用了很久,但主人却保存的很好。
“这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陪了我十年的棋。”
妹山塱端正了姿态,一副要在学生面前忆往昔峥嵘岁月的装逼脸。
“二十多岁的时候,当时的老师送给我的,作为韦氏杯的嘉奖……我当时去美国……随后我打败了……我又打败了……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
男人在对面吧啦吧啦地慷慨激昂,赤司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又轻轻地拉开棋盘扣。
啪嗒。
他掀起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一堆……?
赤司瞳孔微睁。
旋即,少年眼角处莫名舒展开,赤司的眼底,终于有了一抹真心的愉悦。
赤司轻叹。
“真是好棋。”
妹山塱点点头,他一脸你小子很识货的表情。
不过,这种表情,在看到赤司将棋盒转向自己时,就碎了一地。
原本低调内敛的木质棋子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堆乱七八糟、涂了花花绿绿涂鸦和贴纸的……儿童积木。
很滑稽。
很任性。
很……可爱。
……这是什么鬼?
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妹山塱在原地裂开。
逸然端坐在对面的少年轻笑,语气仿佛是真的在困惑。
妹山塱觉得自己被嘲笑了。
“这就是老师说的,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