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想要什么赏赐都行。”
吕布懒洋洋的说道。
“不须赏赐,只愿与将军私下交谈几句。”
荀晏道。
吕布一怔,有些诧异的看了这人一眼,随后答应道:“可。”
这厢侯成终于挑挑拣拣出了一个还算安全的武器,他拎起木殳向荀晏咧嘴一笑。
木殳即是木棍,只是棍头上装上了铜制的棍棒头,确保抡人够带劲,在军队中也是常见武器。
尤其是有些士卒操练得少,大刀马槊用不明白,但敲闷棍似乎是人类无师自通,与生俱来的本能,拿到手就明白怎么用了。
荀晏拿下腰间佩剑,却不褪去剑鞘。
“先生出剑无碍。”
侯成说道。
荀晏软乎乎笑道:“点到为止,怕伤了将军。”
侯成被这款笑容击中了一瞬,扭扭捏捏想着将军和魏续喜欢美人也确实有道理,赏心悦目啊,感觉天天看能多活几年。
吕布在一旁沉思了许久终于恍然大悟,他朝着边上的高顺沉声道:
“我明白了。”
“啊?”
高顺迷茫的抬头,他还在思考待会要是出现什么血腥场景,人还救不救得回来。
“他想与我私下交谈,肯定是别有目的。”
吕布继续说道。
高顺大感欣慰,自家将军今天的脑子竟然没有被美酒侵蚀。
“他定是不好意思,想要私下介绍他的姊妹于我。”
吕布欣慰的说道。
高顺沉默了一瞬,他惊骇的看向了那仪表堂堂的将军,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将军时,将军总会迎面给他一棒。
底下的两人尚且不知晓都亭侯鬼神莫测的想法,只是有些尴尬的对峙着。
终是侯成掂量了一会,有些敷衍的举起棍子攻了过去,他甚至一边还在想着会不会力道太重,这打坏了人,就怕将军要不高兴了。
他的敷衍劲只持续了那么片刻,他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是他在战场上厮杀时经常能够闻到的味道。
他肌肉骤然紧绷,收起了先前散漫的姿态,急急将木殳横于胸前。
“啪——”
一股巨力顺着木殳传到手上,震得虎口隐隐作痛,侯成抬头,看向了眼前与先前仿若两人的郎君。
貌若好女的年轻郎君面无表情,那双漂亮的杏眼专注的看着他,眼中只有他一人,但这并非什么深情,而是一种能够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对手就已经发起了犀利的攻势。
侯成步步后退,虽然勉强抵御住,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如今战局是谁掌握了主动,侯成的败退似乎近在咫尺。
这个年轻郎君像是一个天生的剑士,或者说杀手,他的每一剑都是奔着要害而去,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更没有世家子弟常有的花里胡哨,只是每一剑都单纯的表达了一个意思——他要杀你。
“他要败了。”
看台上,高顺说道。
“嗯。”
吕布点点头,没有问到底是谁要败了,但答案似乎已经在心里不言而喻了。
当听到木殳断裂的声音时,侯成几乎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死亡的阴影在一场小小的比武中不知不觉笼罩了他。
未出鞘的剑携着一股巨力击断了木殳,早早的卸了力气,只留下余下的力气砸到人身上,把侯成砸了个大马趴,瞬间以头抢地。
吕布捂住了眼,感觉这些兵还是不行,得好好练练,这出去……太丢人了!
荀晏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人,过了一会儿才恍惚间回到了真实,他卸下了那副冷漠的面容,重新换上了软乎乎的微笑。
“将军无事?方才没有收住力。”
他问道。
侯成艰难的爬了起来,正好和那漂亮郎君对视了一眼,他连忙有些狼狈的挪开了眼神。
这年头的士子……恐怖如斯!
而且他总感觉这人是故意要砸他一个出丑。
演武场上一片寂静,倒也没有将军来耻笑侯成,只是纷纷用一种敬佩且怪异的眼神看着荀晏。
张辽摸了摸自己的眼眶,他感觉刚刚侯成被砸的时候,自己已经好全了的伤处竟然有些隐隐幻痛。
淦!他还以为是自己让着别人才挨的打!
原来是正儿八经该挨的打。
吕布终于起身了,他先去踹了侯成一脚。
“回去加练!武器断了就闭眼,你咋不闭着眼睛上战场呢?和个娘们似的!再好好学学!”
他嫌弃的说道,侯成也讪讪低下了头。
吕布这才看向了荀晏,只是眼中不若早先只有对美貌的欣赏,更多了一分慎重。
“随我来吧。”
他说道。
正欲离去时,他才想起还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