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衍爵,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一定在编故事骗我!”她实在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拼命的朝着他摇头,“我的出生其实很简单,我就是白家的孩子,只不过白振荣移情别恋,把赵瑜当成了下堂妻,才不喜欢我的……”
“我没有错,我的出生并没有错,赵瑜爱着白振荣,才肯为他生儿育女,我就是他们生下的那个孩子……”
“你的亲生父亲,确实不是白振荣。”厉衍爵深深的拧眉,攥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正视现实,“白振荣只是禾槿夫人的走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听从禾槿夫人的指令。”
“你、你告诉我,我是认贼作父?!”她的眼眶瞪得通红,眼底凄厉惨淡,无助绝望到了极点。
看着她抓狂痛苦的样子,男人心疼不已,将她困在怀中,抚摸她的后背,低哑着声音,“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你……出去!”她却执意推开他,“出去!”
男人微微眯眸,“你……”
“我让你出去,你听不懂么?!”她一双眸子,受伤的看向他,眸底惨淡无光,唇角抽搐。
“厉衍爵,你已经看尽了我的笑话,这还不够么?!”
她绝望的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用手狠绝的戳向门口,“出去!”
“……”
男人眉头深蹙,不知她这番火气,是从何而来。
他张口想要解释,却发现她脸上已经满是泪痕,眼底只剩下了决绝。
“好。”
终于不愿再伤害到她,他沉默了下,折身走出了这间病房。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她眼里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坠落下来。
自己的出生,就是一个笑话。
可偏偏,这些荒唐和无语,还是她从厉衍爵口里知道的。
厉衍爵知道了一切,他也看尽了,她出生的可笑。
为什么?
为什么她偏偏,在他面前,展露了自己那么不好的一面!
她为自己的身世,痛得不能自已。
也因为,他看到了,她最落魄、最不能为外人道的一面,而痛得不行。
她的出身,是那么的肮脏不堪。
在他面前的她,真的好脏。
她好像,越来越配不上他了……
白歆羽没有抹掉脸颊上的泪,而是崩溃的躺回到了床上,很不雅观的蹬着腿,任由自己瘫软在床上,眼泪也肆无忌惮的,从眼角落下。
慢慢的,她的浑身变得冰冷,冷得让她颤栗。
她不断的蜷缩身子,却扼制不住这份寒冷。
冷。
好冷。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吱”一声,有脚步声传来。
她沉痛的闭上眼睛,“说了让你走。”
脚步声没有因为她的驱赶而停止,反而越来越近。
她紧紧捏住手,抑制不住咆哮,“出去!给我出去!”
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他了!
“我不是他。”一道柔和却虚弱的声音,自她的身后响起。
接着,有被子盖到了她身上。
她听出来人是谁,仓皇的转身,就对上顾淮安清隽消减的脸庞。
他的脸色很差,是那种不正常的白。
因为病痛,他已经瘦脱了相,但身上的气质不减,俊逸清朗。
他妥帖的将被角,给她掖好,“以前的你,冷了都不知道加衣服,都必须由我提醒你,现在也是,冷了还不知道盖被子,这怎么能让我放心。”
听着这熟悉的关心,白歆羽的鼻子变的酸酸的。
但却掩盖不了,她心底的痛。
她艰涩的咬唇,沉痛道,“人冷了可以暖,那心冷了呢。”
“……”顾淮安深深的看向她,一时不作话。
她没有等到他的回话,方才觉得,自己说得太过没头没尾,她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出声哽咽,“对不起,我可能有点矫情了。”
“不矫情,你怎么样都好。”他坐到了她的床边,看向她的眸光柔情似水,轻轻开口,“心冷了也可以暖,其实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有好多人在帮你暖,比如阿姨。”
“这么多年来,阿姨的心就算被伤得再痛、再冷,也时时记得为你着想。”
听他提到赵瑜,她的心底就是一颤。
“赵瑜会为我暖?”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唇角掀起一抹淡淡的讽刺,“她明明清清楚楚知道,我不是白振荣的骨血,却一次次的把我往白家推,让我认贼作父,我是真想不明白,她在图什么。”
“她那么做,是为了你。”顾淮安看向她的眸子,有着深深的担忧,顿了一下,继续开口,“只有一次次的把你推进白家,让你认贼作父,禾槿夫人心里才会舒坦,才不至于想其他法子来害你,阿姨表面上是把你推进火坑,实际上在救你。”
“她每次这样做的时候,心里比谁都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