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圣诞节注定总统一家都过不好了。
“拉链门”在肯尼思家是一个尴尬的话题,第三代们私下讨论,但不会跟埃塞尔婶婶和泰德叔叔讨论。特别是总统子女,姐弟俩连私下讨论统一意见都没有。
张文雅倒是跟小肯尼思谈过这事,问他怎么看。
“媒体讨论的太多,民众已经厌烦了。”
“我问的是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他很不明智,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肯尼思蹙眉,“他应该尊重妻子,他在竞选总统之前就该考虑清楚。”
“是因为他明知道自己想做什么都不会遭到惩罚吧。看,就连那么要强的莱丽都必须支持丈夫。”
“你怎么看莱丽?”
“她给女权主义拖后腿了。”张文雅翻了个白眼,“我是能理解她要是离婚损失太大,她无法接受。美国历史上还没有离婚的第一夫人呢。”就像当年的杰姬,不也是忍了吗。只是当初肯尼思总统的绯闻也没闹这么大。
“她当然要为自己考虑,她要利益最大化。”
唏嘘,所以女权主义者是可以被抛弃的,因为到底也只是一个小群体;而当个忍辱负重的贤妻良母得到的可是一大批民众的支持,莱丽会如何选择简直就不是个问题。
“其实本质上是因为这是男权社会,你们男人可以随便解开拉链,如果克里不是总统,这件事情媒体根本不会如此关注,哪怕他只是个参议员,顶多一周就会被别的新闻或者绯闻代替。我说的对吗?”
他笑,“你说的对。”
“你呢?你羡慕克里吗?”
他想了想,“不,他很糟糕。这等于职场性|骚|扰,莱温斯基很难拒绝。”
“你不觉得莱温斯基很有心计吗?她有意留下了证据,那条蓝裙子。听说还有录像,是吗?”
“录像?没听说过,但应该有录音,白宫里除了楼上,办公区域很多录音设备。”
白宫的楼上是总统一家的居住区。
“在我们中国人看来,跟好莱坞性感偶像有一腿属于‘风流韵事’,”她换了中文,“在中国人看来你父亲是风流浪子,克里就属于下流了。”
肯尼思有点尴尬,“别提我父亲。他很糟糕,母亲肯定心有怨念,他们的感情有一度很差,直到我出生后他们才和好了。有一次……母亲喝多了,说漏了嘴,说他们本来计划重新在一起好好生活,父亲向她保证再也不会有什么梦露或是其他女人,可是——”
他叹息,“honey,我知道你们中国人还喜欢说什么‘父子一脉相承’,你的国民不太喜欢我,提前预设我的人品不怎么样,说不定会背叛你。这是他们不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正因为我的父亲对不起他的妻子、我的母亲,我才下定决心绝对不会成为他那样的男人。我想成为你的丈夫、你孩子的父亲,我就一定能遵守向你许下的诺言,绝不背叛你、始终对你忠诚。”
张文雅想笑的:这人可是太会抓紧时机表忠心了。
“你真能做到吗?”
他举起左手,态度认真,“请相信我。”
“我还听说男人三分钟发情一次,是个女人只要有机会都想上她。”
他先是瞪大眼睛,接着直乐,“好呀,看来你已经很了解男人了。”双手按在她腰上,在她脸上胡乱的亲吻。
腻腻歪歪的亲吻了一会儿,肯尼思才说:“这是你的刻板印象。别的男人怎么样我不知道,我不会。”
张文雅欲言又止。
“爱情带给男人的不止是床上的那件事,单纯为了欲望很没有意思,我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人不能——至少男人不能沦为欲望的奴隶,要学会克制,这是一种更高阶段的满足。欲望的满足是低级的,你发泄了,没错,很容易,街头的性工作者多得是,一点也不难。但发泄了欲望之后你得到了什么呢?你用手也能解决,为什么要选择更危险的方式?”
“也许克里觉得跟莱丽老夫老妻,再也没有欲望了。”
他不以为然,“那他就是个混蛋!”
“找刺激。”
“愚蠢。”
“听说偷情会有禁忌的快乐,正因为很危险,所以才会带来更大的愉悦。”
肯尼思思考了一下,断然摇头,“真愚蠢!我明白他多半是追求刺激,但他能承受损失吗?如果弹劾成功了呢?”
“参议院会保他吧?至少民主party会保他。要是民主party的总统因弹劾下台,下次选举那就是共和party的狂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