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新人还是不要对贝尔摩德那个女人太感兴趣的好。”
基安蒂不爽的喝完了杯子里的酒,然后把玻璃杯用力往台子上一放,抱怨道,“那个女人可是最擅长利用别人了,要是离得太近,说不定你哪天死了还帮她数钱呢。”
她这话说的有意思,明着是对一之濑七月的提点,可暗着又是在劝卡尔瓦多斯不要和贝尔摩德走得太近。
一之濑七月不置可否,她自然也听出了基安蒂的意有所指。
看来基安蒂和苦艾酒相处的不是很融洽,但很可惜她的这番话,看卡尔瓦多斯的样子很明显他就是根本没有听进去。
看着卡尔瓦多斯这幅样子,基安蒂就是一阵火大。
可她又不想对着卡尔瓦多斯发火,于是整个人都表情都肉眼可见的变差了许多。
这个时候,估计谁惹她,都讨不了好。
“今天又不是化装舞会,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派对而已,你把自己穿的这么稀奇古怪的干什么 。”
基安蒂没劲的站了起来,看了看一之濑七月随口提道。
“没办法啊,我的样子出了一些小问题,现在还没有处理好,所以为了以防吓到别人,出门的时候我才穿了斗篷,带了面具。“
一之濑七月笑了笑,意味深长的回答道,“我要是把斗篷摘掉了,恐怕这场派对就没办法继续举办下去了。”
听到她的回答,基安蒂直接嗤笑一声:“你以为在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她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比了个打枪的手势对着一之濑七月压低了声音威吓道:“今天晚上出现在这里的,可都是亡命之徒。”
“我知道。”
一之濑七月平静的回答道,她的语气就如同在陈述一件在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不带丝毫情绪。
基安蒂看着她这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伸手抹了抹眼角,以防因为大笑而可能渗出来的眼泪会晕开她眼下的妆容:“看来你的年龄还不大啊,小妹妹。你知道亡命之徒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们手上都是沾着人命的,而他们自己的命又都已经贩卖给了组织。”
“所以呢?”
一之濑七月看着她,语气古怪的反问道。
“所以……”
基安蒂凑近了她,右手抓住了她的斗篷,笑了一声说道,“就算是再可怕的长相都不可能吓的住他们。”
说完,她一把掀开了一之濑七月的帽子。
而就在斗篷掉落,她的手指碰到一之濑七月的那一秒,基安蒂瞬间瞳孔骤缩,表情刹那间就僵住了,而她的手甚至还放在一之濑七月的脑后没来得及撤回来。
在基安蒂的感知里,周围的一切好像都逐渐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只有面前的这个人,或者说伪装成人的东西还死死占据着她的视线。
“我说的没错吧。”
一之濑七月语调夸张的朝着基安蒂苦恼的问道,“看起来摘掉我的斗篷,这是个错误又草率的举动啊。”
“你……你……”
基安蒂的嗓音干涩,刚刚因为饮酒而产生的几分醉意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无影无踪了。她试图说些什么,可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骷髅还能像活人一样行动……
这是为什么……
“喂,基安蒂,你怎么了,待在那里不动。”
卡尔瓦多斯皱了皱眉头,显然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基安蒂的手臂微不可闻的抖了抖,直到她将手不受阻拦的收回来时,基安蒂才发觉自己的额头上已经出于本能的渗出了冷汗。
“基安蒂?”
这下连科恩也发现不对劲了。
两个人看向一之濑七月的目光里都泛起了警惕和杀意。
一之濑七月无辜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无害:“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哦,你们刚刚一直坐在这里应该很清楚不过。”
科恩不发一言,但是手已经摸进了口袋里,看来是随时准备出击了。
卡尔瓦多斯的反应和他也差不了多少。
而一之濑七月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坐在那里悠哉悠哉的慢慢解释道:“说不定,她是因为猜到了我面具下的样子才会被吓到了而已。”
这个解释科恩和卡尔瓦多斯根本就不接受,两个人的防备依旧很重。
一之濑七月也懒得再和他们说什么,转而看向了基安蒂,和颜悦色的问道:“是吧,基安蒂小姐。”
基安蒂默不作声的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拨通了一个电话,然后放在哪里不管。
基安蒂勉强笑了笑,简直恨不能立刻离开。
说话间,科恩似乎是察觉到了面前这个女人什么不对劲一般,神情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不光是他,在一之濑七月的身后,已经有零零散散的,看到她背影的人脸色一变,看似不动声色,实则争先恐后的往门后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