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碧涛眼晴都瞪圆了,其实这也不怪他,前几次过来的时候,胖子对断岳青辉镜没有了解,故而随口开了个高价,以胖子的个性,你上门买东西不正是给他坐地起价的好机会嘛,可惜乐正碧涛也是个铁公鸡,一听价高,便吹胡子瞪眼,屡次言语威胁,胖子一怒便没再卖。
原本以为一桩生意就此作罢,可随后,乐正碧涛再度上门,就断岳青辉镜的价格进行新一轮的商谈,这时,胖子便留下个心眼了,说是法器送给了一个人,但是谁没说。
第三次,乐正碧涛贼心不死上门求购,胖子才觉察出不对劲儿的地方,改口将法器送给了天坊中的一名供奉——柳之敬,结果弄的乐正碧涛又一次无功而返。
三次求购三次碰壁,乐正碧涛仍不死心,这次居然带来了柳之敬的师兄,孤灯门内的大阁老——苍南风。
他屡次对断岳青辉镜表现出志在必得的意图,任谁都会怀疑,断岳青辉镜另有隐情啊。
面对乐正碧涛拍案而起大声质问,风绝羽泰然处若的静观其变,没有做任何反应,毕竟沐古已经是一坊之主,手底下管着十几万名弟子,不客气的说,天坊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二流天宗,这等小事,根本用不着他插手,而且看沐古处事圆滑的性子,八成乐正碧涛很难占到便宜。
果然,胖子对乐正碧涛的怒斥充耳不闻,依旧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满脸堆笑的看着对方。
“我说乐正公子,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不就是一件中品灵宝法器吗?在下这天坊什么好东西没有?不如这样,我让你带上几样品质不错的上品、极品灵宝法器,给公子随意挑选,再不济,给公子两成的优惠,这下公子该满意了吧?”胖子不咸不淡的说道。
乐正碧涛鼻子
都气歪了,手掌频繁拍着八仙桌砰砰直响:“老子不要别的法器,就要断岳青辉,沐古,你小子太不是东西了,老子来了三次,你总是有理由搪塞本公子,老子不信你把法器卖了,让柳之敬出来说话。”
看来乐正碧涛是奔着柳之敬和苍南风这层渊源过来的,在他看来,柳之敬是承道强者,岂会受一个涅槃境的高手摆步,顶多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在面对同门师兄的时候,柳之敬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风绝羽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冷静的看着这场好戏,乐正碧涛的话音刚落,柳之敬缓步从楼下走了上来。
他一直跟着沐古,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风绝羽观察着这位老人,不知为何,从其眼神中读出了点点哀伤,而柳之敬的出现,也让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的苍南风把眯着的眼睛张开。
嘴角勾勒了一抹轻蔑的弧度,苍南风终于开了口:“几十年不见,师弟果然风彩依旧,只是堂堂承道境强者论为他人鹰犬,不觉得给师门丢人吗?”
柳之敬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不敢正视,这已说明,柳之敬和苍南风之间有着解不清的恩怨纠葛。
柳之敬默视了苍南风许久之后,神情落寞的回道:“离开极意门,我已是行尸走肉,不在乎外人怎样看我。”
“可是你辱没了极意门的名声。”苍南风拍案而起,眼晴里喷涌着怒火。
也许是苍南风的言辞极大的刺激了柳之敬,让后者眼神泛起了一阵怒意,柳之敬扬起头道:“苍南风,离开极意门的时候我就说过,从此往后我不再是极意门的弟子,我没欠极意门的,只欠恩师的。”
苍南风哈哈大笑道:“你还知道你有一个师父,要不是你,父亲他怎么会无疾而终。”
柳之敬激动道:“那是因为你,你
们,是你们害死了小师弟。”提及往事,风绝羽并不知道细节,但他能看见,柳之敬激动的紧握双拳,拳背青筋都迸现出来了,可见是怒到了极点了。
“我感念的是恩师养育之恩,但没有说过理解他对你们的纵容,当年的是非黑曲直我柳之敬心里一清二楚,我欠恩师的,恩师也欠小师弟的,从那时起我就说过,从此往后,我柳之敬和小师弟与极意门再无关系。”
柳之敬说完,老泪夺眶而起,把头低下,声音低沉道:“我知道你们今天为何而来,但坊主说法器已经卖了,那就是卖了,找我也没用。”话落,柳之敬头也不回的向楼梯走去。
在场众人,只有风绝羽和沐古依旧保持着淡定的坐姿,胖子单手搭在八仙桌上,手指交替敲动着桌面,听柳之敬说完,一脸的傲娇道:“两位,听见没有,东西已经卖了,现在信了?”
苍南风横了他一眼,并未理会,但身上怒火中烧,却也作不得假,沉默少顷,苍南风突然暴起,拔腿就往楼梯处追去:“父亲没答应让你脱离极意门,你就是背弃门楣的叛徒,我今天杀了你,代父亲清理门户。”
呼!
话音落下,苍南风毫不客气的拍出一声,一时间,青霞阁风雷阵阵。
这掌劲之大,连青霞阁的窗户都叮咣乱撞了起来,可见苍南风没有半点留手的想法。
因为出掌极快,沐古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风绝羽却是巧妙的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