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并非是主要的威胁,刚才在龙现身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一般的强大压迫感,空气一瞬间变得稀薄,头顶像是压着千斤重的力量一般,别说是喘息了,站立都觉得有些困难。
他光是强撑着自己不要倒下已经几乎耗费全部的力气,双腿像是灌铅一般的僵硬,胸口沉闷,就像是堵着什么似的。
缺乏锻炼的研究员早就承受不了这股压力,只能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甚至鼻口出血。
但哥哥和这个叫果戈里的人却不受影响的样子。
立原道造:QAQ难道真的是我太弱了吗?
离海岛有段距离的游艇上,萧红仰着头看着天上的大战,咂舌道:“这可不妙啊。”
结城信一……还真是个难以琢磨的人物。他觉得自己也算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像结城信一这样的人也算是很少见。
——伴君如伴虎。
不知为何,萧红想到了这么一句成语。作为一个外来者,前期表现出来的谨慎原来只是他的伪装么?
不,他不屑于伪装。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大动干戈而已。
明明有绝对的实力,再借着自己外来者这层不受异能协议制约的身份,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夺取那个岛国,却选择了对国家社会甚至是国际而言伤害约等于无的窃国……
还没等萧红思索完毕,一道巨浪掀翻了他的游艇。他浮在水面上,看着因为上头的大战而波涛汹涌的海面,大海犹如被打开了冥界之门一般的森怖。
萧红眼见着无法再静心收集情报,干脆选择放弃任务,化为一道飞散的白光,回到远在横滨的本体身上。
德国特务科。
约翰·克里斯托弗·F·F席勒冷眼看着助理在他面前转来转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似乎是牵动到了助理敏感的神经,他停下脚步,大声的道:“席勒先生,您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拜托你了,别这么大声。不知道你的嗓门有多大么?”席勒单手托着腮帮子,无奈的道,“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亲爱的。我们大可以不用这么紧张。”
助理往前跑了几步,双手抓着桌沿,俯下身子说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技术部发来的消息,窃国者他……”
“嗯,他放出了一头黑龙。非常大的,黑龙。和一个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新人’玩人龙大战。所以呢?”席勒拿起旁边的杯子,用吸管吸着里面的牛奶,喝了一大口说道,“这不是你将我大半夜从床上挖起来的理由,我才十九岁,还在长身体,缺乏睡眠会影响我的身高发育。”
“歌德先生说您睡得够多的了。”眼见着席勒已经上下眼皮打架,随时可能睡过去,助理拿起一块被冰块敷好的冷毛巾,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冰凉的刺激让席勒打了个寒颤,暂时驱走了瞌睡虫。
助理:“窃国者是与心命师一样的异能么?”
“说不准哦,毕竟是兄弟,总会有些共同之处吧。”席勒无所谓的道,“兄弟俩都对龙情有独钟。说起来,心命师那小子最近是不是太滋润了,竟然有时间写小说。”
席勒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小说,边角有些微卷,应该是之前就翻阅完毕了。“不愧是莎士比亚倾囊相授的小鬼,风格都一样。”
助理,抽着嘴角说:“这句话还请您下次见面的时候不要说给他听。”人家的师父是阿加莎·克里斯蒂,您这话可是会一次性得罪对方整个师门。“你会失去这个朋友。”
“行了,无所谓。”席勒的口头禅似乎就是无所谓,“朋友宝贵,敌人也并非一无是处,心命师是,窃国者也是如此。”
席勒别开头,看向了窗台上的盆栽,说:“他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谁?”
“窃国者。”席勒翻了个白眼,觉得今日的助理(保姆)也依旧是一条只会浪费空气的金鱼,“托马斯·曼先生的入境申请通过了,他当然会通过,毕竟我们德国可是欧洲三大列强之一,对于刚接手一个乡下小国的他,不会浪费这次机会。”
助理:……谢谢,我想问‘这次机会’是什么机会,但我觉得你说了我也不会明白。
席勒:“但不管是出于自身的考量还是其他,入境许可总会让一些脑子有坑的人认为他是认怂了。所以就来这么一出,让那些不自量力的人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他勾起嘴角,说道:“很有意思,不是么?”
助理,选择了拿起第二块冰毛巾怼在他脸上:“或许您忘记了,但我还是必须说一句——我讨厌谜语人。”
尤其是和心命师交好,学坏了的谜语人。再这样下去,歌德先生真的会哭。